“此事也无需太着急,严州境内多山,山匪也不止一处两处,这要剿灭所有恐怕有些难度,不如商量商量从何处下手为妙。”
“山匪众多,看来朱大人对此事引以为傲,连何处匪患最为猖獗也不知吗?”
朱大人起身愤愤道:“指挥使大人,您这话下官可听不下去,严州匪患,下官身为严州的父母官,自然是异常忧心,前些年朝廷也不是没派兵剿匪,下官更是日日操劳,指挥使大人这句话,可真是寒了下官的心。”
席间的气氛骤然僵硬,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严州各处官员沉默地表态,皆是望着蔺绥,略带些施压之感。
“操劳,”蔺绥轻嗤,“锦衣卫从阳青到云建的路被山匪堵住,无法建驻扎处,锦衣卫队长请兵处理,为何推脱?”
朱大人冷冷道:“严州境内用兵之处颇多,下官已经给锦衣卫拨了人,偏生他们解决不了,此乃锦衣卫能力问题,又与下官何干?”
“看来指挥使大人剿匪是假,为锦衣卫铺路才是真,亏下官还以为大人是来解决严州大难,想来是下官自作多情了。”
朱大人给的歪瓜裂枣,蔺绥都懒得言说,更何况那些山匪在锦衣卫部署时总能消失不见,之后又频繁破坏,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蔺绥拍了拍手,神色惋惜道:“朱大人有张巧嘴,却没有个聪明脑袋。”
“此事因锦衣卫起,本官便想着这严州是乱成了什么样子,山匪竟然敢公然破坏官家事物,便请兵剿匪,朱大人是喝酒喝糊涂了,才将二者本末倒置?”
“看来一会儿点兵剿匪之行,朱大人是去不得了。”
为了避免这群人过夜再说,蔺绥特地放慢了步调,在野外休息了一夜,午时前才入城,如今外边太阳正大,正是剿匪的好时候。
朱大人看他意思明了,便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指挥使大人见谅,下官的确醉了,怕是去不了了。”
朱大人心里冷笑,没有他的命令,他看蔺绥怎么调动严州驻军。
蔺绥不在意地点头,起身离开。
朱大人没去,其他人也索性都不去了。
严州驻军处,负责人刘都尉迎了上来。
听见蔺绥要点兵出行,他的神色颇有些为难。
“没有知州大人的手令,恐怕没办法……”
蔺绥挑眉:“都尉这是要抗旨不尊?”
“下官不敢,只是规矩如此,不若您请知州写了调令再来,下官立刻为您安排。”
燕秦在蔺绥身后听了都有些忍不住生出怒意,这严州真是根子都烂了,这么重要的事,圣旨在前,竟然还如此支支吾吾地推辞。
“我再说一遍,现在点兵。”
“大人,这……”
蔺绥神色平静,随手从燕秦的佩剑中抽出武器。
剑从刀鞘中被抽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秋日烈阳下,纯白剑身闪烁着寒光,抵在了刘都尉的脖子上。
校场上,严州的兵都忍不住握紧了兵器。
“抗旨不尊只有一个下场,圣旨还比不得朱知州的一道手令?”
刘都尉冒着冷汗说:“自然是比得,下官这就带您去。”
当蔺绥看见他点的兵时,忍不住笑了。
“好一个严州啊,就这点兵力,其他人呢?”
刘都尉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都出去处理匪患了。”
蔺绥见他打定主意糊弄到底,没了耐心。
他来之前自然就将严州的这几个人都查过一番,这位刘都尉也不一般,不仅私矿有他的份,连匪患他也有份,不知见多少无辜民众死于劫匪手中。
这些正自然是正派官员得不到的线报,于他而言却很容易,陈和也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