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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拍着门喊了几声“秀娘”不见回应,讪讪地垂下手,对若原嘿嘿笑道:“她跟我闹脾气哪。”
若原忍笑点着头:“嗯,嗯。”
他不自在地摸着鼻子不知说什么好,若原忽然想起找他的事,问道:“前段日子我给你的画稿你给你们书坊里的人看过了没有?”
“哦,那个啊……”程万里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的:“那帮老头子说什么来着?对了!他们让我请你过去面谈!看我这记性,”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恼恨状:“一眨眼就给忘了。”
若原笑话他:“你不是记性不好,是一心扑在你的情人上不记得我的事了吧?”
程万里看她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便嘿嘿笑着说:“既然几天正好遇到了,若原妹妹不如跟我到书坊里走一趟吧。”
勤丰堂是程家几辈子传下来的产业,即使程万里不争气,依然保持着老字号的威信和厚实基础。程万里将若原带至一座院门口刻着宁心院三个字的小院外,对她说:“他们就在这里做事,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让他们逮着我又得啰嗦个不停,我先走了啊……”
他朝若原咧嘴笑笑,一溜烟地跑远了。
若原笑了一声,朝院里走进去,还没迈出去一步,尚未隐下去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院中一座石碑旁站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耷拉着嘴角目光直直地投在她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若原与他对视,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脸上皱纹都不曾抖上一抖。她最终败下阵来,率先转移了视线。
“你是谁?”老头开口问道:“这里不是可以随便乱闯的知不知道?”
若原料想这老头是程万里口中的那些老东西之一,于是先乖巧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老先生好,我叫做若原,之前曾经给贵书坊看过几份画稿……”
“那画是你画的啊。”老头唔了两声,“挺年轻的女娃嘛,倒挺不容易的。进来说吧。”
老头叫做程海平,将若原引入屋中后又介绍了其他几个人——一个秃顶老头,三个中年人,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是程海平带的徒弟。
若原一一见礼,屋中众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打量她。
程海平从他的桌上拿起一叠画纸对若原说:“你的画我们看过了,第一次的画稿作为春宫来说不大合适,不过你后来提供的稿子倒是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看看。”
若原没想到他应得那么利索,还以为他还会挑剔一番的,不禁喜出望外,不过面上还是控制得很到位,既有适当的喜悦之情表示满意感激之情,也不会表现得高兴过度显得不够沉稳。
程海平睨着她,翘了翘胡子道:“那就商量一下出版的事吧。”
因为程万里之前一再强调说若原是他认的妹妹,要他们多多照顾,坊中人认同她的作品可以出版后,在出版的各项事宜上程海平便有意地给了她几分优待,要不然若是她跑去和少东家抱怨,少东家缠人的功力可是够让人受的。
程海平本以为若原是骗着他们那傻少爷,本身没有几分本事的,所以拿到画稿时倒是小吃一惊,今天和她商讨关于出版诸事时更是发现她对于出版各项事情都了解不少,全不是他当初所想的凭着有点姿色便勾引少东家让他帮她说话的无知女子。
所有事情谈妥之后,若原心满意足告辞而去。其实她对于古代的出版并不太了解,所以对于程海平故意让给她的利益没怎么察觉,只是满意他给的价钱,虽说回去还要再多画上几张,倒也算不得什么。
出了勤丰堂的门之后,若原才将笑容挂在脸上,她朝丑奴得意笑道:“咱也要出书了,不求名垂青史,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