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拓跋砚这个人?
本官想不明白,这些日子里本官抄家无数,钱财粮食积累了许多,为的便是应对回来的大战。
在一月以前侯爷还从京中来信,让本官与风浪城准备好充足的粮草军械,以备不时之需,可如今怎么改弦易辙了呢?”
“若是将拓跋砚放回去就能换得风浪城安宁,那这也太荒谬了些,
还不如与拓跋部死战,再死上一些人,总要比北乡城成为大乾的笑话要好。”
崔枕多年为官,兜兜转转许久,除了京城没有去过,在各处职位都曾有过逗留,
自然知道一个城池的名声有多么重要,
就如那扬州城,瘦马闻名天下,游子百姓无不想去扬州城一观,
他曾想过北乡城有朝一日也扬名大乾,
可没想到如此之快,而且是以他无法接受的形式出现。
崔枕看向桌上的几封信件,这都是他的三两好友从相邻州府寄过来提醒他,
靖安军要与拓跋砚苟合的消息已经如秋风一般,扫向大乾。
想到这,崔枕的心情愈发愤懑,脸色极为难看,
手中的毛笔也慢慢停了下来,索性甩在一边,猛地站起快步离去。
“大人,大人您去哪里?还有如此多的公文没有处理。”
“大人,大人!”
听着身后吏员的声音,崔枕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歇,反而愈发加快,
他要去军营问一问那位年轻侯爷,到底要做什么。
北乡城的人不怕死,如今又有靖安军守护,理应而战。
而不是如现在一般蝇营狗苟,蛇鼠一窝。
不到一刻钟,崔枕便匆匆下了马车,
无视了周围军卒的阻拦,径直走向中军大帐,让不少巡营的军卒都面面相觑。
崔大人他们是认识的,平日里都是喜笑颜开,对待百姓与军卒都颇为和善,今日是怎么了?
军帐外,匆匆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守在门口的亲卫顿时神情警惕,放于一侧的军弩顿时抬了起来,瞄准了声音方向。
崔枕走过转角,一眼便看到了在月色以及火把下狰狞的军弩,上方的弩箭散发着寒光,让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钟信见到是他,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亲卫将手放下笑着问道:
“崔大人,如今夜色已深,您怎么来了?”
“本官有要事与侯爷商讨,还请通禀。”
“请大人稍等片刻。”
钟信转身离去,过了一小会儿神情古怪地走了出来,面露歉意:
“崔大人,侯爷如今有军伍要处理,还请明日再来。”
“什么?”崔枕心里咯噔一下,如此怪异的举动,以他的经验来看,侯爷是铁了心要与拓跋部合作了。
要不然不可能不见他。
他脸上顿时露出焦急,看向钟信:
“你老实与我说,你们侯爷与拓跋砚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敢欺瞒大人,下官不知...”
“不知?那本官亲自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