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人数虽然有所减少,但压迫感却愈发增强。
感受着十余双眸子投过来的视线,
武恒只觉得心中压力倍增,手心上都渗出了一丝冷汗。
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如以往那般古井无波。
听到兰云川的质问,
武恒抿了抿嘴,视线扫视四周,
察觉到一些人视线中的危险气息,心中闪过不妙。
看来他们是不得到一些消息,不会罢休。
就连武恒也没有想到,还未出都指挥使司衙门就会遇到如此困难。
顿了顿,他轻叹一声沉声开口:
“靖国公伤势很重,但性命无碍,
只是需要昏迷一些日子,用来疗养身体。
大夫已经开了汤药,现在....
能否熬过这一关,全凭靖国公己身,
如今在场各位就算是见到了靖国公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
武恒的声音有些迟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意味深长地开口:
“靖安军的敌人在外在内,
诸位大人都是靖安军的肱骨以及曲州重臣,
但尔等心中如何想准备如何做?
若是靖国公出了岔子又该如何选择,本将不知,也不想知道。
所以,诸位大人就算是想要见到靖国公,也要等到他醒来亲自召见。
若是本将放你们进去,
出了岔子本将担当不起,靖安军也损失不起,
同样的,大乾亦是如此。”
此话一出,毫无疑问表明了武恒怀疑在场众人的态度,
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一双双眸子中除却原本的冷冽还多了几分复杂,
他们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恼怒,
恼怒如今局势崩坏至此!
他们的眸子隐晦地打量四周,武恒的话提醒了他们,
今日是同袍,明日可能就是敌人。
出奇的是,兰云川浑身那闪烁着的凛冽杀气也渐渐收敛,眼神中的光芒也消失不见。
似是刚刚剑拔弩张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脸色平静地看着武恒,沉声问道:
“本将需要做些什么。”
此言一出,就连武恒都有些出乎意料,
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也难怪林青将军务都交给兰云川与乔刚,的确是足够稳重。
“什么都不需要做,维持原状,军卒日常操练,
对于准备退出军伍回到家乡的军卒尽量予以同意,不要拖延。
在军职空缺后,迅速补充新兵,展开操练。
榷场重开并不意味着曲州与蛮国止戈,
今日之隐忍,只是为了日后之攻伐。”
说着,武恒的视线越过兰云川,看向他身后的几位将领,继而说道:
“本将所说的话尔等都听清楚了吗?
对于想要退出军伍的军卒不要有任何阻拦,
而对于想要留下的军卒,予以记录。
另外,对于曲州外各部驻防的区域要加以巡逻,以防草原人趁机作乱。”
一连串的吩咐落下,在场诸多将领面面相觑,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挺直腰杆儿,齐声回答:
“是!”
位于最前方的兰云川在思虑片刻后也轻轻点头,显然是认可了武恒的决策。
但他还是开口发问:“七日后榷场重开,大人真能参加?”
武恒面露坚定,轻轻点头:
“一定!”
“既然如此,曲州内的防御要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