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淮西忽然岔开话题道:“陈大侠,若我记性不差,七大剑派的同盟例会今年就要举行了吧?”
陈天雷愣了一愣,道:“是的。今年的例会将由嵩山派主持,预定于七月份举行。”
卢淮西微微笑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衡山派在近几届同盟例会上,论剑比武的时候排名都不甚理想啊!大约总是在第五、第六的位置上徘徊,对也不对?”总共只有七个门派参加,第五、第六名几乎是排在最末位了。
陈天雷面孔微红,对方的问话正戳到他的痛处上,无奈的道:“我们人单力薄,与其他大门派相比确实不占上风。不过我可以断言,今年的嵩山大会上衡山派必将大放异彩!”他近几年为了重振衡山派威名,痛下决心练功,日前祝融神功已突破了第九重,自信有实力和任何一派掌门一争高下。加上八代弟子的迅速成熟,尤其是高青城、胡青鹏、赵青河三人青出于蓝胜于蓝,更是他将来炫耀的资本。
卢淮西别有深意道:“陈大侠有信心固然是件好事,但宋总管同为衡山弟子,也想为振兴师门出一份力,挑起这份重担。宋总管的武功剑术都不比陈大侠差,如果再由他出面,邀来京城里的高手助拳,衡山派的实力必将大增。届时不要说排到前三名不在话下,即使是争当盟主也有五分把握。大家都是为了振兴衡山派着想,陈大侠何不卸下掌门的责任,让宋总管尝试一下呢?”
宋天德拍着胸口道:“就凭我的面子,至少可以请到京城里十名一流高手助拳!有了这些人的鼎力支持,我要让其余六大剑派俯首称臣,共奉衡山为尊!”顾盼间意气风发,仿佛当真已登上了盟主宝座,正在接受万众欢呼。
陈天雷手脚冰冷,吃惊地道:“原来你们野心不小,竟想打七大剑派同盟的主意!”
卢淮西含笑点头道:“不错!陈大侠果然是明白人,一点就通。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我们对此事志在必得。你衡山派的精英尽数落在了我的手中,如想保全他们的性命,延续道统,你就老老实实地昭告天下,衡山掌门从此换人!你若是不肯合作,男的我就逐一挑断手筋足筋,女的先奸后杀,直到你答应为止。陈大侠意下如何啊?”他语调虽然轻柔,但话语之冷酷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衡山派门下同时打了个寒战,谁也不敢怀疑他说的话。刘天月最担心女儿的清白,急得眼眶含泪,颤声道:“二师兄,他们说得出做得到,你就答应他们的条件吧。咱们的女儿若被当众羞辱,我、我宁可自己死上一千次!”陈青华心中害怕,哇的大哭起来。
陈天雷环视着倒在地上的妻子女儿,以及栽培多年的弟子,心如刀割,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年。他可以不惜一死,以维护掌门尊严和武林道义,但是对方以人质相威胁,正好击中他的弱点。他的意志再坚强,也不愿看到妻子女儿被人淫辱,精心教导的弟子丧失武功,那可比死难受百倍!黯然垂首,叹道:“罢了罢了!先师在上,不肖之徒陈天雷受制于人,今日被迫让出掌门之位,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百死不足以赎罪!”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悲怆莫名。
高青城、胡青鹏等悲愤交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卢淮西、宋天德等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卢淮西轻拍手掌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大侠请放心,只要你言出必践,衡山门下将毫发无伤。除此之外,你们还将得到一大笔金银财宝,算是一点补偿吧。”
陈天雷惨笑道:“成王败寇,我今日只好认栽了!不过,陈某对黄金白银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到底是败在谁的算计之下?请问卢大人的真实身份是——”
卢淮西沉吟片刻道:“不瞒陈大侠,卢某乃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掌管本卫刑名,兼理军匠,大小是个五品官员。”
陈天雷失声道:“你是锦衣卫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