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走来一伙白衣汉子,都是面色不善,目光不住左右扫视过往的行人。秦可儿脚下一凝,轻声道:“是百花阁的探子!”胡笑天道:“不要慌张!你容貌大改,又是男子装扮,他们分辨不出来的,注意掩盖喉部即可。”秦可儿微微点头,啪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抬头挺胸,如男子般迈开大步走路。胡笑天紧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不时低头咳嗽两声,十足十像是年老忠心的仆人。那些白衣男子果然没有怀疑他们,探询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掠而过,没有半点停顿。
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转眼看见散布在街头巷尾的乞丐,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秦可儿毕竟没有受过专门的易容术训练,外表虽然和男子无异,但走路的姿势或多或少带有女子的韵味,只要认真观察,还是能发现破绽的。而整日沿街乞讨的乞丐们,对于察言观色,识别男女老幼有着天然的优势,秦可儿未必能逃过数十双眼睛的审视。
胡笑天抬眼飞快一扫,客栈斜对面是一排招牌各异的酒楼,心中霎时有了主意,压低声音道:“先进酒楼,呆到晚间再走!”既然现在走避不了,干脆拖到晚上再说。届时借助夜色的掩护,危险性将大大降低,除非有人练有天眼通,不然谁也发现不了这点小小的破绽。
上了酒楼,单独要了一间包厢落座。待伙计送上酒菜后,掩好包厢门口,两人相视一笑,这才真正放下胸口一块大石。
秦可儿柔声道:“你刚刚吐了不少血,中掌处还疼吗?”胡笑天笑道:“我练有金刚护体神功,不怕敌人拳掌击打。”秦可儿嗔道:“你又在瞎扯!若你受了内伤,需立即服药治疗才好,千万不要逞强。万一拖延不治导致内伤加重,或有性命之忧。”胡笑天握住她的玉手,轻声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什么事。大敌当前,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秦可儿吐了吐香舌,心有余悸道:“想不到宇文政来势如此迅捷,若是我们晚走一步,或许便不能杀出百花阁。哎,我叛教出逃,乃是触犯了白云宗的禁忌,恐怕消息传开之后,我再也不能现身行走江湖了。”胡笑天道:“无妨!待我教会你易容术,你大可以变幻身份自由来去,毋需担心被人识破本来面目。”秦可儿甜甜一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胡笑天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秦可儿低声道:“不知道宇文政和左一丁分出胜负没有?”胡笑天眉心微皱,道:“你担心宇文政被左一丁杀了?”秦可儿摇摇头道:“宇文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他同来长安的皇甫济皇甫门主。皇甫济是本教四大门主之首,武功高强,心计深沉,果决狠辣。若宇文政落败求援,惊动了他,只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胡笑天一震,喃喃道:“皇甫济!”四年之前,正是皇甫济和李媚仙两人联手,使计毒杀天下会会主曾志雄,成功覆灭了雄霸江南的天下会。胡笑天当时闯进天下会报信,企图警告曾志雄,因此与皇甫济有过短暂的接触,对此人的武功智谋仍留有印象。
秦可儿不禁讶然道:“莫非你曾经见过皇甫济?”胡笑天叹道:“四年之前,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儿,皇甫济秘密抵达长安,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白云宗想破坏五族会盟吗?”秦可儿道:“我不知道。皇甫济身负宗主密令,他此行的目的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胡笑天点点头不再追问,心里却涌起强烈的好奇,皇甫济、李玄儿、宇文政等白云宗高手齐聚长安,是为了抢夺玄铁秘图,还是为了为了五族会盟一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白云宗的什么阴谋?正沉思间,忽然听见隔壁的包厢传来一把粗豪的声音,中气十足,似乎在大声咒骂着什么,竟是许久未曾听闻的湖广口音。胡笑天骤然听见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