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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快的剑!”黑暗中响起一声惊讶的呼声。蓦地劲风大作,一条虬须大汉抡圆熟铜棍,一式“横扫千军”拦腰扫来。胡笑天脚下滴溜溜一转,避过铜棍,猛然发力跃起,单手攀住墙头。那大汉喝道:“休走!”弃棍出拳,呼的隔空击到。嘭!胡笑天背后如被铁锤击中,眼前一暗,咬牙翻身越过围墙,落在野草丛中。在他的正前方,杨柳依依,波光粼粼,离湖水仅有三丈之遥。
胡笑天的警觉、临阵反应及突围的速度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亦未想到他不是去夺马逃命,也不是乘乱逃进附近的民居中,偏偏逃往了临湖一侧,原先预备好的手段便派不上用场。眼看目标逃出客栈,安若泰山的高手们终于不再淡定,风声疾响,一柄矫若游龙的铁枪飞射而去,红缨如血,枪刃夺目,凌冽的劲风卷过,无数草屑绞碎飞扬。
胡笑天心底咯噔一沉,电光火石间,横步急闪,避开铁枪正面的锋锐,横剑拍向枪刃下方七寸之处。但见枪头摆动,犹如灵蛇一般,罩住他胸前七处死穴。胡笑天一声清啸,抖腕发剑,使出自创的水柔剑法,长剑交织回旋,仿佛大河奔涌,连绵不绝,截住奔如迅雷的枪势。只听枪剑交击,夺夺声密如珠雨,弹指间响了数十下。
劲气反震,胡笑天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坠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踉跄倒退,砰然撞在墙壁上。
“哈哈!银样蜡枪头,不过如此!”声音落处,一位雄壮过人,秃顶铮亮的黄衣僧人陡然现身,冷笑道:“让洒家送你下地狱去吧!”枪尖一抖,当胸刺来。
看似萎靡不振的胡笑天忽然伏地一滚,右手顺势一扬,满把的泥土打向那黄衣僧人的面门。“困兽犹斗!”那黄衣僧人毫不在意的举袖一拂,单手持枪继续刺去,蓦地剑影飞起,却见对手以左手持剑,运剑如飞,贴着枪杆直削向脉门!那黄衣僧人手臂发力一抖,意图以枪身之力震开敌剑,哪知胡笑天张开右臂紧紧夹住枪身,不要命的合身扑上。那黄衣僧人眼看着势同疯虎、双目充血的对手欺近,不知怎的心头生寒,明明武功内力稳占上风,却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让开。
胡笑天要的就是他迟疑犹豫的那一瞬间,长剑急挥,扑去的方向却已改变,嗖的自黄衣僧人身边一掠而过,拼命冲向湖岸。那黄衣僧人退了半步便省觉不好,当机立断丢开枪杆,双掌交叠,转身击出。
砰!胡笑天背心中掌,如断线风筝般直飞上天,划了一道弧线,噗通远远坠入湖心。水浪卷过,人影霎时消失无踪。
这几下兔起鹘落,几乎不容人思考。那黄衣僧人眼睁睁地目送胡笑天坠入湖中消失,又惊又怒,立时醒悟中计了!胡笑天故意示弱在先,待他大意之时猝然反击,看似要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其实是要借他的掌力脱身,否则如何能安然闯过这三丈的距离?便在此时,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是面目狠辣的白发老者,一是俏丽出尘的红衣少女,他们望着翻卷的水花,恨得直跺脚。那少女一抖手,一枚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轰然炸开,转首瞪着那黄衣僧人,面冷如霜:“我会将你今日之误上报圣子,你就等着受罚吧!”那白发老者更不客气,怒道:“弘镇,你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连人都拦不住?!”那黄衣僧人脸色忽青忽红,难堪到了极点,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不一刻水面上火光闪动,七八条快船运桨如飞,快速靠近岸边。船上分坐着数十名劲装汉子,手持兵器肃然待命。那少女双臂一振,当先跃上一艘快船,喝令众浆手往胡笑天落水处划去。那白发老者和那黄衣僧人相视一眼,也分别飞身上船,紧随其后。
噗通!清凉的湖水没过眼耳口鼻,拉扯着身体四肢,往湖底缓缓沉去。胡笑天屏住呼吸,放松肌肉,感受着周围湖水的温柔湿润,仿佛来到了一个极安逸、极幽静,与世隔绝的空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