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弹,叮的弹去剑身上沾染的血珠,冷眼瞧着梅超、吴杰两人,心中冷笑,脚下一动,连踢在两柄钢刀的刀把上,钢刀呜呜疾射,对准了李疯子的胸腹要害。李疯子一声怒喝,横刀封住空门,当当两声巨响,火星四溅。李疯子身形突然停滞,而梅超、吴杰去势不停,一下子冲到了最前方,正好与胡笑天照面。他们退无可退,只得拼死挥动兵器攻去。
寒光罩落,胡笑天滑步斜插,木剑搭住敌剑剑身运劲一搅,梅超的长剑不由自主的荡起,和吴杰大斧当的相撞,两下里的杀招同时破解。梅超措手不及,只觉五指发麻,长剑嗖的脱手飞出。胡笑天剑刃一拖,划过吴杰脉门,吴杰登时手臂酥软,斧头当啷砸落在地。两人大惊,本能地纵身闪避,蓦地黑影一闪,两人喉头同时飙出鲜血,人在半空便如泄气的皮球般摔落下来,一命呜呼。
李疯子不过是慢了两步,两位兄弟便丧命敌手,甚至连人家的剑招变化都看不清楚,一颗心直沉入无底深渊,望着横剑戒备的胡笑天,想起一夜之间全部死去的几位当家,两条腿如灌重铅,竟不敢迈出一步。在他眼中,这轻松屠灭凌云寨的男人简直是魔神现世,冲上去的话与送死何异?
胡笑天眼见李疯子色厉内荏,哪会和他客气,木剑嗤的一声,端端正正当面刺去。剑锋未至,李疯子当啷弃刀跪倒,双手高举过头,嘶声叫道:“大侠,我认输,我投降!”
这下奇峰突起,历经半夜厮杀的胡笑天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木剑凝在半空,皱眉道:“李疯子,你弃刀不战,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吗?你背后是谁撑腰?”不管怎么看,能统领数百名悍匪的老大都不该轻易投降,更遑论向敌人跪下了。难道李疯子另有靠山?他其实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傀儡?
李疯子死到临头,干脆把心一横,咬牙道:“姓胡的,你决不能杀我,否则你必死无疑!”
胡笑天失笑道:“你是真疯假疯,这个时候还敢恐吓我?”
李疯子一字字道:“你听着,我乃魔教长老罗金元的旗下弟子!你若杀我,便是与罗长老作对,与我魔教作对。难道你以为得罪了我魔教,还能平安行走江湖吗?”
胡笑天愕然,忽的大笑起来,摇头道:“李疯子,魔教弟子自称时都冠以‘神教’之名,谁会像你一般开口闭口都是‘魔教’?你想抱上魔教这棵大树,狐假虎威,让我知难而退是吗?可惜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搞不懂,白费心机。”
李疯子急道:“我真的是神教四阶弟子,入教已有十二年,先前之所以报出‘魔教’的名号,是怕阁下不晓得‘神教’指的是哪一家。我奉了罗长老之令混迹匪窝,一方面是要聚敛钱财,利用这个身份打探江湖消息,另一方面则是为神教挑选有潜力的年青人,扩充神教在中原的实力。若有一字虚言,必叫我不得好死!”
胡笑天心底一凛,缓缓道:“你既然自称是神教弟子,那这个符号你可认得?”以剑尖为笔,刷刷在地上画出一个古怪的图案。
李疯子凝神一看,失声道:“此乃本教圣城的独有标识,你怎么会懂得?莫非,莫非你也是神教弟子?”
胡笑天眉心微皱,原来李疯子竟然是货真价实的魔教同门!魔教十三长老中,罗金元的武功威望居于中游,其辖地位于山东及沿海一带,尚未表态支持四大弟子中的哪一位,仍处于观望状态。胡笑天曾听苏泉点评过罗金元此人,说他贪财好杀,天性多疑,城府较深,一向护短,除了玄宗之外,谁也不服。罗金元暗遣手下进入河南地界,伪装为强盗劫掠财物,实则已违反了教规,也侵犯了另一长老安罗鹰的辖地。若非李疯子主动承认,谁会相信魔教长老使出这等卑劣手段收刮钱财?
李疯子见他沉吟不语,低声哀求道:“胡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你我都是同出一门,何必要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