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笑天越看越觉可疑,厉声道:“那你敢不敢揭开面具?我若认错了人,甘愿把命赔给你!”
那红袍人冷笑道:“我要你的贱命有何用处?”忽然间身形微晃,毫无征兆地横跨丈二,张手抓向那红色玉瓶。
这一下狗急跳墙,不打自招,顿时激起公愤。但听喝骂声震耳欲聋,十余名反应较快的高手同时扑向木台,其中近半数已拔剑在手,寒光闪耀,杀气腾腾。
张道桑离得最近,怒喝道:“住手!”纵身一跃,铁拳如锤轰然砸落。宇文政岂会蠢到与张道桑搏命纠缠,刷的一掠而过,停也不停拔身跃起,足尖一点二楼的栏杆,借力直冲上屋脊高处。张道桑一拳落空,仰头大喝道:“给我杀了他!”只见声落人现,预先埋伏在屋顶的警卫陡然跃起,挥刀便砍。眼看刀光当头劈落,宇文政微一吸气,身形在空中不可思议的扭转变向,宛如鬼魅飘闪,难以捉摸。
胡笑天看得眼皮直跳,手冒冷汗,宇文政如能彻底吸收炼化夺来的真元,谁还能制住他?
宇文政毫发无损地穿过重重刀光,食指连弹,无形的指力隔空刺去,不论对方如何闪避腾挪,眉心都被无情洞穿。把守屋顶的盐帮汉子前赴后继的冲上,仿佛飞蛾扑火,竟不能阻滞敌人片刻。血雨纷洒中,惨叫连连,一具具尸体噗通、噗通倒坠落地。那十余名高手惊怒交加,急忙变向高飞,远远的便挥剑飞斩。只是宇文政极为滑手,见势不妙已如飞遁走。双方一追一逃,打斗声、喝骂声、叫嚷声一路西去,转瞬不复听闻。
竹楼内重归平静,众人瞧着地面重叠的尸首和斑斑血迹,气氛颇为尴尬凝重。宇文政闹了这么一出,简直是在公然扇盐帮的耳光。最让人不解的是,颜段华自始至终没有出手,而是目送宇文政远走高飞,与他以往杀伐果断的作风大相径庭。
颜段华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江湖同道的疑惑,愤然起身骂道:“老夫一时大意失察,竟被宇文小贼钻了空子,着实可恨!张道桑,你且留守总堂主持大局,我要去亲手杀了宇文小贼,为兄弟们报仇。”张道桑忙扯住他的袖袍,大声道:“帮主,若无您坐镇此地,这鉴宝大会如何能够进行下去?谁又有资格做仲裁?您万万不能轻动!”颜段华不悦道:“不杀此贼,我如何向死去的弟兄交代?”张道桑忙道:“帮主,刚才分明是恒山派、泰山派联手展开追杀,哪怕是宇文政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了!还请帮主以大局为重,千万莫让鉴宝大会中途而废。”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劝解:“颜老帮主,离开了你这位定海神针,只怕要天下大乱了!”“颜老帮主,杀宇文政事小,拍卖宝物事大,不要因小失大啊!”
颜段华面上闪过一抹犹豫和挣扎,重重叹息一声,无奈道:“既然如此,我总不能驳了大家的面子,砸了盐帮的招牌。徐登、白骏逸、莫日康,你们各率三十人,即刻出发围剿宇文政,不死不休!”
胡笑天瞧着颜段华、张道桑一唱一和的演戏,暗暗好笑,懒得出言拆穿他们。那边颜段华指挥调度完毕,眼角瞥见胡笑天默立一旁,不禁奇道:“这位小兄弟,你为何不下去疗伤,呆站在台上做什么?”
胡笑天一指那白色玉瓶,笑道:“小子为此而来,岂能空手退下?万年冰魄我要了!”
颜段华讶然道:“朱雀焚心石和万年冰魄本是一对,如今二缺一,已属于残品,莫非你仍有意购买?”
胡笑天点点头,道:“正是!”其实朱雀焚心石的得失无关痛痒,有万年冰魄便足矣。这关系到功法修行的秘密,他自然不会对外人详说。
颜段华挥挥手道:“难得你真心要买,我做主五千两让给你了。”
胡笑天不意他这么爽快,生恐节外生枝另起波澜,忙抱拳道:“颜老帮主千金一诺,多谢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