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天色转亮,又或是朝廷大军赶到四处合围,我们就插翅难飞了!此地不宜久留。”
腾格木忙接口道:“我们约好天亮前在梁庙镇码头汇合。你如无其他门路脱身,不妨跟我一起登船,彼此有个照应。”
胡笑天耸耸肩道:“不知船资如何算法?太贵的话我可付不起。”
腾格木松了一口气,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所需费用包在我身上。”他此时四面楚歌,能邀得胡笑天同行,无疑是获得了一大强援,杀出重围的希望又多上三分,区区金银俗物自不在话下。
胡笑天正色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自己另有要事须处理,因此途中随时可能会下船,你可不要指望我护送你们一路出海。”
腾格木如何敢奢望太多,点头道:“没问题!你本就不欠我什么。”
不理张玉的威逼利诱,两人加快脚步穿林而出。当他们摸到梁庙镇时,天色已微微发亮,乌云散尽,晨曦动人。沿河望去,小镇的码头显得十分拥挤,桅杆林立,大小船舶连绵成片,远近挂着一串串的气死风灯。码头上人来人往,有的船在装卸货物,有的船在收锚解绳,各种叫声、呼声混杂喧闹。
腾格木略一搜索,目光忽亮,指着一艘刚滑出泊位的货船道:“你看,就是它了。”那艘船高大坚固,桅杆上悬挂着一面黑色镶金边的“木”字旗,迎风猎猎作响,甲板上有不少水手忙碌着,看不出有何异常。两人立时展开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踏着桅杆掠过,从天而降。
正在指挥喝骂的一条大汉停下动作,转眼望来,皮笑肉不笑道:“腾兄弟,赶早不如赶巧,你们来得真是及时,再晚一步就错过了。”他身材粗壮,肤色如铜,一双赤足如钉扣紧甲板,貌似憨厚的脸上隐藏着几分奸猾阴冷,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汉。
腾格木皱眉道:“韦老大,我已经付过了银子,你为什么不等我来便开船?你不讲信用的话,以后谁还会和你们船行做买卖?”
那韦老大打着哈哈道:“谁说我不守信用?你们现在不是登船了吗?”目光一转,斜眼上下打量着胡笑天,沉着脸道:“你怎么比约定的多带了一人?这位又是何方神圣?会不会有麻烦?”
胡笑天抱拳道:“韦老大,初次见面,胡某有礼了!胡某和腾大哥是好朋友,只因前两日杀了几个为非作歹的官吏,遭到官府通缉,在徐州已是无处容身,不得不外出避避风头。我只想搭船顺水走一程,还请韦老大多照顾照顾。”丢了一个眼神过去,腾格木心领神会,掏出两锭金子晃了晃。
韦老大脸色立变,挑起拇指赞道:“这年头,敢杀贪官污吏的都是响当当的好汉!”
胡笑天道:“过奖过奖。胡某乃无名小辈,愧不敢当。”
韦老大拍着胸脯道:“兄弟尽管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捉到你。不过上了船要遵守规矩,不许乱走乱问,不许闹事喧哗。假若遇上官府设卡检查,自有我出面应付,包你一路平安。”声音一顿,瞄了一眼明珠公主,精光忽闪,笑眯眯地道:“腾兄弟好艳福啊!这些年来我阅人无数,却未见过比她更明艳动人的美女,恐怕值得了万两黄金。”
腾格木大觉面上有光,咧嘴笑道:“别说万两黄金,就算你拿整个草原来做交换,我都不会答应。在我心里,她是无价之宝!”
韦老大不以为然道:“女人如衣服,再怎么漂亮都是玩玩而已,你何必太认真呢?男人嘛,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只要你有钱,年轻貌美的小妞随你玩,玩腻了就换另一个尝尝鲜,岂不快哉!”
腾格木冷冷道:“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但我的女人绝不是用来玩弄的!为了她,我不惜背叛部族,不惜血流成河!韦老大,刚才的浑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