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却浑身疼痛,柳子丹成亲的时候,他的确是起不来了,并不是装的。
给他诊出病来的御医说骨头有病,可能活不过四十岁,万一真的英年早逝,没有水溶的支撑,朝廷里肯定会天翻地覆。
“父皇!”一身重孝的大皇子走了进来,虽然他极力用冷漠和冷酷来掩饰自己的稚嫩,但还是显现出了一些脆弱,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更何况,当皇帝光靠会掩饰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能力和手腕,而从他协理朝政的这段时间看来,他还是太生涩了。
“什么事?”皇帝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重新集中到奏折上,“不在东宫给你母后守孝,跑来这里干什么?”
大皇子犹豫了片刻,才问道:“贵妃娘娘的死,是不是跟母后有关?”
皇帝的手猛然一抖,如刀似的目光噌地射了过去,大皇子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自己答案。
“有闲时间干涉后宫里的纷争,倒不如回东宫去多学学怎么处理朝政!”皇帝冷哼一声,沉沉地命令道:“退下!”
“父皇……”大皇子并没有尊命,反倒又向前了一步,说道,“贵妃娘娘是太师的亲姐姐,两人虽是姐弟,却情同母子,极亲密,父皇是怕太师知道真相后会离开儿臣,对不对?”
皇帝扔下奏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自己明明已经把和这事儿有关联的人全都送到地府里陪葬去了。
只听大皇子又说:“而且,贵妃娘娘好像怀……唔!”
话未说完,便被皇帝一把捂住了嘴巴,耳边只听皇帝沉沉的警告:“我不管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你要想留住贾宝玉,就给我闭紧你的嘴巴,装什么都不知道,滚回你的东宫去!”
“太师他不是傻子,就算他查不出来,北静皇叔还查不出来么?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大皇子使劲掰开皇帝的手,轻拧着眉心,愁苦不堪,“我们能瞒几时?”
“瞒得了一时是一时,朕不是正在想办法么?”皇帝放开他,重新坐回去,淡淡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朕会让柳子丹一起去做你的师傅,贾宝玉教会了你仁,柳子丹就能教会你狠,朝堂上再有水溶指导,只要你不是太傻,将来应该能做一个好皇帝吧?”
“儿臣惶恐,只希望能替父皇分忧解难,做好身为儿子,身为臣子该做的事……”不过你别转移话题行不?
继续装聋作哑,我良心不安,只怕到时候他知道真相了会更加愤怒!
不骗他,坦白从宽?他肯定会绝决地离去,谁愿意去大公无私地给仇人的儿子做师傅?
大皇子的眉心拧成了一股绳。
皇帝见他进退两难的模样突然轻嗤一声,说道:“你平时不是很强硬的么?怎么为了一件并不太为难的事为难成这样?要知道,该舍弃的时候,哪怕是挥刀割肉也不能留,不能放弃的时候,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朕教你?”
“儿臣惶恐,儿臣告退!”大皇子跪安,退了下去,暗叹一声,他在宫里活这么大,什么事不明白?要是对别人,他早十八般手段全使出来了,可对方不是贾宝玉么?
总之,自古情字最难了,更何情他还是情窦初开的那个情?
远远的,就见水溶迎面而来,一身素袍,为他沉着威仪的外表又添了一分淡然,大皇子往旁边退了一小步,待水溶近了之后,小作一揖:“北静皇叔!”
水溶也小作一揖,还礼:“太子殿下!”
两人寒暄了两句便各奔东西,看水溶不太好的脸色也知道,屋里那两人的谈话不会愉快,大皇子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在自己印象里,那两个人从来都是拧成一股绳的,配合默契,相辅相成,没想到今天为了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