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才有的哩!”花了她一年的薪饷啊。
大伙儿你瞧瞧我,我瞪瞪你,老半天还是没一个认这帐。李婶气得发抖,哑着嗓,丢下警言。“若叫我查出是哪个烂蹄子所为,哼,有得戏唱!”
等她气呼呼离开后,姑娘们忙不迭的挥挥手,企图挥去那残留在空气中的尿臭味。
“臭死喽!那件小衣裳八成毁了。唉,看它布料可是抵普通人家一两年的生活开支,真可惜。”赵小壁是绣工里最貌美最年轻的。
“活该啊李婶!谁要她老是恶劣的扣减咱们的薪饷,咱们可是一针一线,每天刺得血丝直冒才赚几纹银,她一定是黑心肝来着。”最资深的绣工叶玉咬牙又切齿。
“不过,到底是哪一个够胆量去恶整李婶呢?”
一阵七嘴八舌,再加上外头枝桠上的麻雀也来掺一脚,绣坊内顿时生气得很。
金银儿缩坐在角落,无言的埋头刺着绣。然而仔细看,低下螓首的她正悄悄的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痕。
她相信不只是李婶,包括绣坊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她的笑意更深了,没错,那天杀的缺德鬼正是她。
她是替天行道,而且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原本她是要趁李婶睡沉把她的八字眉给剃光的。
呵呵,不好意思,她金银儿看似善良无害,事实上却是小有心机。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奸小恶,也认为做人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秉持公平对待的处世原则,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而长得平凡、行事低调更让她不引人注目。
她十九岁,是有些不太年轻喽。
一阵爆笑令她好奇的抬起眉眼,瞧,怎么笑歪成一列?
赵小壁看见她一脸茫然,“你又神游呆想啦,咱们正在说嫁人和生儿育女的事……”
“这有什么好说嘴的?”而且还笑得花枝乱颤。金银儿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
叶玉一副老大姐的为她解惑,“女人家盼的望的也只有这一事儿!嫁好的相公、过好的日子,你可不小了,不想望吗?”
干笑一会,金银儿耸耸肩。
赵小壁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喊,“不会吧!银儿,你的大姐和二姐早全嫁了,难道你没有半丝渴念?”
叶玉接口,“听说金富儿和金贵儿的夫家都有些家底子,你的老爹应该也会为你设想。”
“大概吧。”金银儿复又低头,这话题挺无聊的,说句老实话,嫁人有啥好?她才不要像两位姐姐一样当人家妾室,她做不来那种得下跪为大夫人洗脚趾的卑微生活!
即使她是穷酸贫困女,但是她相信自己有能力靠劳力养活老爹和她自个儿。
赵小壁忽地抢走金银儿手中的绣布,“你说说你想许的相公是哪样的人品和身家,否则咱们可要跟你闹上一闹。”
金银儿皱皱鼻尖,决定来个满口胡言,“我呀,发誓嫁个既富且贵,还得是权倾一时的公子哥儿!”
“多富多贵啊?”大伙儿不是都巴望着这等极优的良人吗?
胡言再加上乱语,“就嫁给城里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四大公子喽!”哈哈哈,小玩笑,不伤大雅。“你发癫啊!听说那四个贵公子不但人品优,更是众家千金淑媛的目标,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粗绣工。”
叶玉也表赞同,“银儿啊,你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长相嘛,堪堪算是入得了眼。嗟,想上八辈子也没用啦。”
废话,她也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是敷衍两句。
她金银儿是粗野贫女,就连贩夫走卒也未必看得上她。
人,贵在自知。她金银儿自认有几两重也没太大的误差。
白石痛苦的暗自呻吟一声。老天爷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