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衫心道,陆阿姨的话她也就是听听,怎么可能会一辈子与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呢?
她也把牛排切了,先切成细条再切成小块,用刀叉的姿势比陆从云还优雅。
“不让他们办婚礼,是我的主意,”白雪衫大方的承认,“我就是觉得李晓琪不配。”
“唉,你到底良善,也不想想她是怎么对你的。”
“前天李晓琪和我姨妈去了我舅舅家,我跟我妈也去了,我们和她撕破了脸皮,多少年的亲戚断了不说,她还埋怨我们可怜她。”
陆从云惊讶,手中的刀叉停了下来,“怎么还能这样?明明是她们理亏呀。”
白雪衫苦笑,“人心隔肚皮,为了这事我妈还觉得膈应的慌。帮了她们为什么还要被埋怨,这个问题我妈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她在陆从云面前当然不能说李晓琪的好,她也不会说。若是再说她的好,那她就太虚伪了。
陆从云犹豫了一下,低声的说道,“李晓琪流产了,已经六个月了。”
白雪衫冷笑,“是不是还说是我推的她,摔倒了?”
“你已经知道了?”
白雪衫看着陆阿姨,“前天晚上周亮给我打电话了,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说我恶毒。”
陆从云气的把刀叉一摔,咬牙骂道,“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流了活该!”
白雪衫却在寻思着要不要把照片给陆从云看看,想了一会,还是觉得算了。周家对周亮与李晓琪婚事的阻拦就是对她的惩罚了,没有必要再给她设个障碍了。
“陆阿姨,您不会真的认为是我推的吧。”
陆从云立刻说道,“你是我看着长大,你的人品我绝对的信得过,你又是大夫,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白雪衫感动的说道,“还是陆阿姨懂我,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表姐妹……”
陆从云将放在旁边的包伸手拿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推给了白雪衫,“雪衫,是周家对不起你,这点儿钱远远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但是今天你必须得收下,让阿姨心里舒服一点。”
“陆阿姨,钱我绝对不能收。”白雪衫坦诚的说道,“我和周亮的失败,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是觉得与周亮太熟悉了,与他结婚之后也会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便轻视了与他相处,把重心放到了工作上面。”说到这里白雪衫苦笑,“阿姨,周亮是不是曾这样抱怨过我?”
听到白雪衫这么说,陆从云越发觉得可惜,她总是觉得雪衫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总是舍不得虚度光阴,总是想着自己多努力一点,希望自己活得更有价值一点,但是她的努力,谁能理解呢?
她红了眼圈,微低了头拭了拭眼角,“比起周亮来,你倒是更像我的女儿。”
白雪衫劝慰道,“从前您就把我当成女儿一样看待,然后您仍旧拿我当女儿不就行了?”
陆从云叹了口气,“哪怕周亮能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用不着操这么多的心。”
陆阿姨这么说,白雪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拿起雪梨汁慢慢的喝着,目光触及信封,她便伸手将信封推给了她,说道,“陆阿姨,我若是收了您的钱,以后就真的没办法再相处了,倒不如您就真的拿我当干闺女看。”
陆从云也没有动信封,反倒是说道,“雪衫,阿姨看到你现在的状态,心中还能舒服一点。你回去能不能和你爸妈说一下,明天晚上我和你周叔过去一趟。”
婚礼被破坏的事情,周亮和李晓琪都有份。也就是说若白家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周家身上是不地道的,所以白雪衫替父母应承下来,让几位长辈坐在一起,把这事情给说开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陆从云给她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