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这位夫人,不知贵府可招厨子?”
对方瞅他打扮得严丝合缝,不禁多瞧了两眼,吊梢眉一挑:“奴家可不是什么夫人,府里都叫我东娘子。最近厨房需要个帮手。怎么,这位小哥儿会做膳食?”
“寻常菜式都略通皮毛,在下也学过医术,会做药膳。”
“呀,那真是线头落针眼——巧了!”东娘子喋喋一笑,两只小眼眯成了一条缝,“我家少爷身子弱,夫人最近正想给少爷调理一番,你若有些本事,没准还真能一步登天呢。”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林子御微一蹙眉,便轻言细语的问道:“这……还望东大娘指点。”
对方却不愿再细说,上下打量着他道:“等你到少爷身边就懂了,不过小哥儿为何如此打扮?”
“在下生来貌丑,恐惊碍旁人,故作此装。”
“哟,那要是吓着少爷可没人担待的起,长得不好夫人也未必乐意收你……”东娘子正细碎的念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便塞入了手中。
“劳您多多美言两句……”
女人麻利的将银锭子往都袖里一揣,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瞧你是个懂事的,必定晓得当下人的分寸。得嘞,进去吧!”
蔺家是一州首府,宅院占地极大,门下规矩甚多。河不醉虽然成了护院里的扛把子,却只能在外宅行走。而林子御入了厨房之后,反倒可以进出内宅,只是由于这人始终不肯露出真容,蔺夫人便想将他打发到药圃侍弄药草,免得冲撞了后宅的内眷们。
“夫人,小人还需给少爷切一下脉,才能对症下药。”
“也罢,那香儿你带林匆去少爷房里。可仔细着些,莫吓到少爷。”
“是,夫人。”香儿屈膝行礼,甜甜应了一声,回眸笑道,“随我来吧。”
看着山口那张“老娘弄不死你”的脸,林子御顿时心里一苦。
蔺少主的院落雍容华贵,富丽堂皇。进了垂花拱门,便见飞楼插空、雕甍绣槛。走过游廊曲桥,又有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主宅盖造在池中水上,四面雕镂,铺白石板跨清流衔岸。这在稀树贫水的西川,当真算是顶尖中的拔尖了。
山口原本也是拨到少爷院子里的丫鬟,是以对这条路还颇为熟悉。林子御被她领到了厅前,便有丫头婆子引进了房。
蔺巍然识得这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下的怪人。在龙门身中赏金盟的哑药时,还是林子御帮他解的毒。
是以,当山口看到少爷热情的拉着林子御入座时,又有种踢到铁钉钢板的感觉。= =
“林匆大哥,你怎么有空到寒舍来了?”
哪有你家这么寒的寒舍?林子御也不打幌子,开门见山的道:“林某是来寻花……花楼主的,他应当在你这里吧?”
蔺巍然神情一滞,随即颔首道:“他最近在审问那个贼首丁不着,估摸着晚间就回来了,林兄可是找他有事?”
自然有事,而且是你这个未成年不便打听的事。林子御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要紧的,我晚些再来叨扰吧。”
山口也兴趣缺缺的道:“那奴婢也晚点再来当值吧……”
蔺巍然:“……”
山口憋着一口闷气,随林子御走出了院落,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姓林的,你和花无信不是已经断了吗?妾都放了,干嘛还死缠着他不休?”
林子御头也不回:“与你无关。”
“那我去勾引他你别拦着哦!”
“倘若花花是能勾引到的人,林某又何必苦守至今?你大可去试,我绝不相拦。”林子御几乎要笑了,“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下姑娘……”
山口凶悍的一叉腰,满脸不屑的道:“提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