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陷入被夫人怀疑的麻烦中。
想起这个两全美的法子,姬素怜心里就兴奋,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将那一弯阴森笑意隐在嘴角里。
姬素怜每一日都会准时到绮香苑,说是去看望东方舞,其实不过是不想待在富织院那个冷清而阴森的院子。
而东方舞疯病虽然好转了许多,但这时的她却早失了昔日的活泼骄横,见了姬素怜连眼睛也不会转过来看她一下。
仍旧木然坐着,活像一具会呼吸的人偶。
而姬素怜似乎并不介意,每日仍十分热络往绮香苑跑,而她每日在绮香苑,一待便是半日。
在东方舞未发疯之前,夫人为了将东方舞培养成有气质的大家闺秀,往她的院子里塞了不少书;现在姬素怜每日来到绮香苑,便会捧一本书,安静地坐在东方舞旁边,津津有味阅读起来。
每日读一段,到了时辰,她便会合上书籍,将它放回原处,然后也不打扰东方舞,自顾转身离去。
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就像流水般转眼无声便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姬素怜仍如往常一样,沉静而淡然进入绮香苑,仍旧安静捧着一本书籍就坐在东方舞旁边,闻着角落炉鼎里冒出来的淡淡香气,神情愉悦地缓缓翻着书页。
如果没有她眼睛偶尔转动时露出的隐隐寒光,这画面看起来便完美和谐极了。
“大小姐,该喝药了。”福儿端着托盘,上面只放着药味浓郁的汤药;一直没有表情的东方舞,在闻到空气中飘过来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味时,竟然皱起了眉头,那木然的眼睛还流泻出深恶痛绝的神色来。
姬素怜就坐在她旁边,还是在光线正好的地方,东方舞一切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低垂的眼角。
她见状,嘴角霎时多了一缕令人胆寒的阴森。
侍立于东方舞身后的平儿,很自然自福儿端来的托盘里拿起了药碗,她略略垂首,小心翼翼缓缓吹凉汤药,然后轻柔细语哄着东方舞,道:“大小姐,来,乖乖将这碗药喝了,待会奴婢就给你吃你最爱的栗子莲蓉糕。”
东方舞皱着眉头,却没有拒绝平儿递来的钥勺,十分听话将那碗汤药慢慢喝尽。
姬素怜冷然眯着眼睛盯着这每日必定上演的一幕。
东方舞喝的这些药,听说是用来调理她的身体,是为了医治她的疯病与脸上溃烂的伤疤。
她却知道,东方舞一日两回所喝的汤药却并不相同,而眼下这个时辰,东方舞喝下的绝不是调理身体的汤药,而是令人恨得发狂倍觉耻辱的——安胎药。
姬素怜略略抬起头来,就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又顺势随手拔了拔头上的发钗。
以往东方舞喝完药之后,便该到床榻上休憩一会;而她这个时辰也该离开绮香苑,回那个令人倍觉孤寂与阴森的富织院。
东方舞在平儿的搀扶下,僵硬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大力甩开平儿的手,接着双手捧着自己脑袋,表情一瞬显得亢奋疯狂痛苦夹着狰狞,眼神十分凄厉,而那脸溃烂得令人惨不忍睹的脸霎时扭曲到叫人立生毛骨悚然之感。
“啊!”高亢痛苦的声音,尖锐如冷铁,以绝对震颤的音量自东方语喉咙嘶嚎出来。
屋内所有人都被她这声痛苦难抑的哀吼给惊呆了,一时间,全都傻楞楞地盯着她。
东方舞在大吼一声之后,一面痛苦地撕扯着自己头发,一面发了疯般突然拔腿,转身就往外面狂奔而去。
半晌,平儿才从惊愕中回神,她眼睁睁看着东方舞在外面越跑越远,慌忙大叫一声,“大家快拦住大小姐呀。”
旋即,她与福儿也慌慌张张朝着东方舞跑远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