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她是多么焦急难耐。每一次想找他要说服他取消今天的婚礼时,他都故意躲着她。三天了,不要说人了,就连影子也没见着。她也想过逃走,但守卫森严,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逃不出去。
她只能任由时间在指间流逝。
昨夜,她忐忑得无法入睡,寻思着如何才能取消这场婚礼,只是苦思无计。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她只能出此下策: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们进来。
“小姐,请您打开殿门,不要延误了吉时。”
“走开,我不嫁!”
顿时殿门外吵吵嚷嚷起来,侍女们围在一起唧唧喳喳,看有没有办法让她打开门。
倏地,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了。
“你当真那么不想嫁给我?”清冷的声音刺入阿尔缇妮斯的耳膜。
正用背脊顶着门的阿尔缇妮斯冷不丁地一颤,她很清晰地听出了说话之人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不爽。清冷的声音中有一种噬人的压迫感。
“开门!”鲁纳斯冷冷地瞪着眼前紧闭的门扉,而他身边则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们。
“我不开,除非你取消婚礼!”
“你以为不开门,我就没法进去了吗?”
“你不要乱来!”尽管已经插上门闩,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管用的,想了想,阿尔缇妮斯慌忙用背脊顶着门。
鲁纳斯冷哼了一声,然后招来几个侍卫,细长的金色美目又看了一眼门扉,想了想,说道:“把殿门旁边的墙壁砸了。”
侍卫们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但还是领命而去。
顶着门扉的阿尔缇妮斯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砸墙的噪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响起,让殿内的阿尔缇妮斯急得团团转。
“哗啦”一声,寝殿大门旁边的墙壁被砸出了一个窟窿,正好可以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
阿尔缇妮斯瞠目结舌地看着鲁纳斯从窟窿里钻了进来,很显然她逃不掉了。
“你是个孕妇,就不能乖点儿?”鲁纳斯掸了掸肩上沾到的灰尘。
阿尔缇妮斯退得远远的,如果可以,她真想就此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过来!”鲁纳斯蹙着眉,对她的后退很不满。
“我不要!”阿尔缇妮斯戒备地将身边的花瓶拿在手里,必要的时候,她真会用它来砸人的。
“我说了,今天我要娶你!”
“你也说过,不会强迫我!”
鲁纳斯眯起眼,神情显得很阴沉,“那你也该记得,我还说过,得不到你,就会毁了你。”
这句话就像沙漠里深夜的风,冷得刺骨,让阿尔缇妮斯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花瓶。
“来人,给她换衣服!”他根本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殿门被跟随在鲁纳斯身后的侍卫打开,侍女们捧着首饰和衣服鱼贯而入。
为首的侍女见她紧抱着花瓶,小心地说道:“请把您手里的花瓶交给我。”
她的“不”字还没出口,就被鲁纳斯狠戾的目光给瞪回了喉咙里。那双金色眸子像是闪了一下。
“请小姐着装。”侍女们一拥而上。
突然,她发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对,眼睛,就是那双金色的眼睛。
之前与他对视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是心理作用?还是……难道他也是契约者?
如果不是契约者,没有人可以只凭眼神就让人无法动弹的。
契约者,又是契约者!
她动弹不了,自然无法制止侍女们为她着装,更无法阻止她们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不知道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