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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1 / 4)

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民族工业或者说民营手工业商业便会急速萎缩。

具体到宋辽的例子上,北宋给辽国岁币后的一个交换条件是回复榷场边贸,北方的蛮夷又不敢卖战马,只有靠卖点儿羊过日子,那个年代还没有羊毛纺织业的存在,所以卖羊无非是吃肉和获取羊皮用;相较于南朝庞大的盐酒茶布四巨头出口量,辽国那点外贸物资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因此每年北宋从榷场边贸中赚回来的贸易顺差、或者叫出超,在数额上远远高于宋人给的岁币。如此数十年,一百年下来,辽人的民营经济就彻底完蛋了——因为岁币是给辽国的朝廷的,是给达官贵人的;岁币收进来的钱自然不会用之于民,而因为拿了宋钱去买宋货,就相当于把没有竞争力和生产效率低下的辽国民族手工业摧毁了。

一千年后,1934年时,米国总统罗瘸子上台后,作为全世界第二个真正铁腕解决大萧条的发达国家领导人,罗瘸子有感于元首卖的德国货通过“以物易物”的贸易在蒋校长那里大肆挤占中国市场,让德国工业产品在缺少结算外汇的情况下通过“工业品换矿石”大行其道。为了让米国货也拥有如此待遇,罗瘸子便祭出了《白银法案》这个毒计——米国西南部亚利桑那州与新墨西哥州等七个州号称“白银七州”,拥有落基山银矿,加上落基山南段的墨西哥银矿,米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白银出口控制者;而中国当时还在进行“废两改元”的金融改革。

于是米国通过《白银法案》以美元作为美洲白银的结算货币,并且在结算时以较高的价格吸纳白银(比如当时国际市场上原本白银作为一种工业品的售价是每盎司50~60美分,米国政府的强制白银结算就提高到80美分收购一盎司白银),这样一来,中国那边马上因为国际白银的流动陷入了银荒,原本通过出口初级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可以换到白银,可以用来任意买欧美工业化列强的货物;现在只能换到美元,也就只能买米国货。

从此以后,元首的德国货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就渐渐被罗瘸子挤占了,这也是中国的军队先德械后美械的一个缩影。而罗瘸子的那“白银只能用美元结算”带来的“白银美元”,和罗瘸子死后米国人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起来后、70年代慢慢悟出来的“石油只能用美元结算”的“石油美元”,在原理上实在是一脉相承。只不过白银美元的毒计只能影响银本位国家的外贸,而石油美元可以影响全世界的外贸、两者适用范围有大小罢了。

宋辽与美中之间那两场或无意、或有意的货币战争,如今被照模照样搬到了吴越和北宋之间,在这个毫无经济学体系可言的时代,这样的计谋古人根本不可能看得穿。周宋两朝,吴越人持续十几年的岁币进贡,包括当初支持周世宗柴荣铸造“周元通宝”那一次货币改革时用铜钱银两大量赎买北朝的佛像等等行动,让每年从吴越流入周宋的外汇足有两百万贯上下的银两或者铜钱,或者别的绢匹等硬通货。这些物资促成了周宋数次对外用兵军费的短板,但是也加深了北朝朝廷“赚快钱、用快钱”的习惯。

北宋官营盐场的大规模废弃,便是其中一个例子:吴越人的盐是热带干燥低纬度海域直接太阳晒出来的,而且有珊瑚砂的环礁盐池,还有潮汐能从环礁缺口处的换水。而北朝在山东和苏北沿海的盐田,传统工艺是人工引水、人工耙泥、人工熬卤、人工烧柴烧泥炭煮盐的。每个环节的人力和燃料耗费成本都比吴越人的盐高得多,因此在出场价上就有好几倍的差距。在“吴越通宝”大规模涌入北地的情况下,花费每石七八百文钱的煮盐成本去自己煮,还不如直接以两三百钱一石从吴越人那儿直接买呢——反正进入流通领域之后,朝廷该收的盐税可是只多不少啊。

与盐情况类似的还有铁和酒,因为盐铁自古都是官营,老百姓没有资格自行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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