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但不会刺痛,清冷的空气弥漫在鼻息,满身满心都是舒畅的味道,如果忽略城外虎视眈眈的狼盗,这真是一个完美的早晨。
易冲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破坏美景的庸人,嗓子一阵干涸,轻咳数声,树下读书的女子仰起秀美的脸庞,然后是一抹纯真的笑意从唇边弥漫,直至脸颊,眼角。
流云有些好笑地望着面前一身簇新衣装的年轻将军,他手里还摇晃着那柄很掉人品味的大金扇,扇尾处一硕大包金紫玉吊坠随节奏摇来摆去,略带稚气的脸上泛起浅笑,表情浪荡,目光游离,活脱脱一位被宠坏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对他有所研究,还真容易被他这副表情给骗了去。
优雅地朝他笑笑,指了指右手侧空椅,易冲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唰地收了折扇,微笑道:“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府里算命的先生就说我红鸾星动,此乃桃花之相。我一路西行至古浪,见到流云姑娘你,才知道他所言非虚。”说话时,他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在流云脸上扫来扫去,右手折扇轻轻打在左手虎口处,缓慢而有节奏。
面对如此放肆的眼神,流云却不生气,笑容更见真诚,把手中薄册轻轻放在右手边的案几上,微微红着脸,小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所以将军说什么都不打紧。不过若是到了外头,将军可要小心些,听说雅公主醋劲大,流云不过一普通女子,可禁不起卫国王室的折腾。”
一瞬间空气凝结,手里的折扇停在半空,易冲眼中瞳孔忽然收缩,原本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射出芒刺一般的光,在流云白皙的脸颊扫过,一遍又一遍。流云只是微笑地望着他,手指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敲击,仿佛看不懂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未几,凝重的气氛渐渐缓和,吊尔郎当的神情也消失不见,面前的易冲严肃而冷静,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忽然噗哧一笑,复又是嬉笑神态,“流云姑娘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以流云的才貌,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心动,若姑娘真对我有意,那我自然报之以李,否则不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心意么?”
流云还真没见过这世上有人比易冲脸皮还厚的,见他深以为然地皱眉,叹气,小声地自言自语,“没办法了,谁让流云更美呢,只好牺牲小雅了。那姑娘脾气可不大好,又是公主,要是娶了她,以后连怡红楼都去不成。呜,还是流云更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忍不住笑着打断他,道:“将军不必如此担心,雅公主高贵贤德,眼下又是非常时期,该不会对将军所为有任何说辞。”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话噎住,见他脸色微变,又忙转换话题,问起守城现状。
虽然没有亲见,但易冲突袭狼盗的壮举一大早就通过绿绮传到了流云耳中。无论如何,先今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威胁所有人生命安全的敌人狼盗。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们,可不会因为他是卫国人而有丝毫手软。而对于流云而言,她的容貌则会给她带来更加严重的灾难。
“这几日流云虽避在客栈,但也听了不少传闻。看他们举动,似乎并非传闻中只知杀人放火的乌合之众,反而像训练有素的军队。将军昨晚与狼盗交手,应该对其有所了解。不知将军如今有几成胜算?”本以为狼盗不过是群普通强盗,但观其行兵作战之法,竟似战场高手,流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鼻子里仿佛嗅到了一种叫做阴谋的东西。
但见易冲一脸坦然,又思及如今卫国局势,他们应该没有精力来玩这种把戏才对。可是,到底是谁呢?放狼盗入中原该不会对任何人有好处,只会把原本就混乱的政局弄成一团糟,莫非有人想从中混水摸鱼?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没有任何道德伦理约束的歹人们将对中原百姓造成多大的灾难。
易冲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除了美貌,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