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英听懂她的意思。“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无法继续放任这种行为,得要制止才行。”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下一步,赵徽英直接来到大厨房找负责的人,而满头灰发的刘伯倒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帐房姑娘会亲自到这儿来。
“我有个疑惑想要请教刘伯……”她的口气轻缓,但软中带硬。“上个月请款的单子中,刘伯核算下来的金额和商家提供的食材金额似乎兜不拢。”
刘伯脸色变了变,没料到会被她发现,而且还来质问他。“真的吗?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太灵光,说不定真的算错了……”
“我也是在想多半是刘伯一时算错,所以才要请您再核对一遍,确定金额之后,我才能拨下款子。”赵徽英口气和态度上可是给足了面子,没有让对方难堪,更别说下不了台,但也让刘伯知道想瞒过她的双眼是不可能的事。
“呃……那我再算一遍……”刘伯脸色忽青忽白地说。
赵徽英又柔声地说:“听兰姨说刘伯在关家也待了二十多年,真的是辛苦了,所以我待会儿也会跟兰姨说,就从下个月起,在月俸上多加一点,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一点心意,往后还有不少地方要劳您费心了。”
这番表面上听来客气有礼,实际上却是警告意味浓厚的话语,让刘伯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再看轻眼前的小姑娘。“我会的、我会的……”
“那我就先失陪了。”赵徽英将手上的单子交给了他,旋过娇躯,轻移莲步的离开大厨房。
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的在奴仆之间传开,甚至在几天后,连关家的几个主子都听说了,也见识到这位帐房姑娘有多精明厉害,没人敢再小觑她。
第5章(2)
忙了一个早上,赵徽英才合上帐本,揉着鬓角。
“帐房姑娘,该用午膳了。”婢女端着食案走进了帐房,她是兰姨派来伺候赵徽英的,虽然赵徽英也曾经推辞过,认为自己不过是府里的下人,没有资格让人服侍,不过兰姨还是坚持这么做。
“谢谢。”她盈盈一笑,除了让婢女为自己送三餐来之外,其他的事,并不想假手他人。
“不、不用客气。”婢女偷笑地说。
“怎么了?”赵徽英困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先下去了。”说完,婢女用袖口捂着唇走了。
婢女的怪异反应让赵徽英相当纳闷,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食案上时,马上被压在碗下的信纸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她将对折的信纸摊开来看——
原谅我
斗大又有些歪斜的三个字一下子便映入了眼帘,让赵徽英委实愣了一下,再看向旁边的署名,顿时明白关轩海的意思。
这就是他想出来的道歉方式?那么为何不当着她的面说呢?是怕又惹她生气,或是担心她不想看到他?
其实赵徽英这几天都刻意在避着他,就算在府里偶然遇到了,也不肯用正眼瞧他一眼,遑论多说几句话了,关轩海自然也把这些反应都看在眼里,总是用着哀求的眼神望着她,让赵徽英很努力才能继续对他板起脸孔。
“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看着上头的三个字,她叹了口气。
若是就这样原谅那天关轩海对自己所做的事,会不会让他看轻自己,若是不原谅,赵徽英又无法一直生他的气,真的是两难。
赵徽英小心地将信纸收妥,然后心事重重地吃着午膳。
原以为这是关轩海唯一一封道歉的信,不过当婢女又送来了晚膳,素白的信纸同样对折,然后被压在盘子下头,她有些急切地打开来看。
不要生我的气
这次内容不是“原谅我”,而是一句隐含着乞求的字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