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的打算是想趁著周容和十三皇子交手,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那名皇子,同時暗中派人手護住周容逃走,爭取給魔神宗留下個好印象。事後再使手段,將十三皇子的死嫁禍到軒蕪的頭上。
卻沒想到周容給自己留了後路。
事情竟然演變成了如今的情形,軒易想到,或許不能再像之前打算的一樣,放他安然無恙的逃出皇城了。
「開路。」周容聲音沉著。
站在他身前的軒蕪往前緩緩走動了一步,腳步僵硬,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被控制住了心神。
但沒人知道他靠的是什麼辦法,都面面相覷,不敢先動手。
此時天色陰沉,天蟬台周圍的天地還籠罩著迷霧般的黑光,一陣又一陣的大風將每個人的衣角都吹得掀起。
位於軒夏身邊的茶館老闆神色凝重,他看著周容,又看著仿佛最忠誠的守衛站在周容身前的軒蕪,現在就是一具沒了神智的傀儡,哪還有方才給諸人賜酒時舉手投足的風采。
他見多識廣,認出了這不是什麼禁咒,雖然看起來的確很像是大陸北域白陽會的人慣會使用的那一種。
但普通的禁咒怎麼能讓一名金丹期的少年任意驅使修為在小乘期的軒蕪?兩人實力天差地別,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幸好現在的軒蕪被控制了神智,什麼武技也使不出,而且動作僵硬。不然就算中州的所有修士一齊出手,都攔不住周容。
在眾目睽睽之下,周容從天蟬台上走了下來。
就在這時,七殿下痛苦的怒吼聲震動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殿內軍聽令!將他速速拿下!違抗者格殺勿論!」
周容眼神一凜,被他控制住的軒蕪一馬當先開路,他緊隨其後,朝著天蟬台外奔去。
七殿下的眼睛通紅,獨自一人擋下了軒蕪。
周容將他體內藏著的那一份血脈之力收回了,他知道僅憑一絲魔氣控制不了這人太長時間,所以一秒鐘也沒敢耽擱,徑直趕往鸑鷟頂的方向。
這些天,他終於打聽到李粲然被關在了何處。
皇城中的侍衛已經全部出動了,如同移動的蜂巢一般,織成了一張密密的大網。
三殿下軒易和五殿下軒清盛都還沒有動作,他們在等對方先動手。
周容轉過身,元氣順著夢天神移動,他橫空劈下了一劍,銘刻在劍身上的天干係咒術啟動,一道高達幾十丈的屏障驀地出現,阻隔了一批緊追不捨的追兵。
天干係咒術排行第二,懸衍咒,結合了高級陣法之裂光幕。致使這片屏障能夠生生不息,哪怕被攻破了也能進行自發修復。
即使這樣,來自皇城之外的侍衛也聞訊趕來了。
周容正想繼續出手時,一道道清嘯之聲從他耳畔划過。只見折火之術的操縱下,被火焰覆蓋住的飛蛾化成了一根根利劍,帶著殘影,朝著追兵的方向投射了過去。
李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說道:「快走!」
周容來不及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立即御劍往宮殿外奔去。
李粲然說:「北城門的侍衛最少,往那兒走。」
「嗯。」
皇城畢竟是軒家的地盤,怎麼能讓這兩人如此放肆,周容之前設下的那道屏障很快就被破了去。
他心神一動,之前埋伏在宮城腳下的暗影從終於發揮出了用場。
一道道黑色的影從如水一般,攀附著宮牆冒了出來,但只能拖延住一些金丹期以下的追兵。
兩人感受到了一股修為不弱的氣息正朝著他們的方位急速趕來。
李粲然見狀,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具被他封印住的骸骨,隨即解開了封印。
這道骸骨生前是渡劫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