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及時改了口,害怕牽連到自己的宗門,「不給我們散修活路啊。」
「你是散修?」董桉問道。
「嗯。」那人點頭,留了個心眼,故意將自己的修為往上多報了三層,「辟穀期六層了已經。」
看出來眼前坐輪椅上的怕是個殘疾人,不想刺激到他,就又說道:「你也別灰心,修煉元氣嘛,和人的身體素質關係不大其實,還是看個人的悟性。」
董桉:「你想得很透徹啊,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說不給你們散修活路?」
「你你你這人,怎麼幫魔神宗說話呢。」這位自稱是散修的人氣到了,「那個宗主叫什麼,對,狄玉龍,他來這兒招新弟子,這是搶人,對不對,很多弟子因此都退宗了,本來宗門裡也沒幾個人。然後還有資源,岷州的劍礦,銅礦,鐵礦……都要讓出去一大半,還有賦稅,像這種大宗門一般要收特別多的稅……」
董桉總算聽明白了,「行了行了,你也別說了,歇歇吧。」
那人正好說到口渴,從身上拿了個水袋,仰頭喝了幾口。
他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約定好前來討伐的人,臉色不禁焦急了幾分。
「誰讓你們來的?」董桉忍不住好奇。
這位散修說道:「一個大俠,所以我相信他。」
……
大俠的名字叫昌界,岷州西南一個宗門的正式弟子,平日行事總愛打抱不平,頗有幾分大俠風範,身邊的小弟們就開始大俠大俠地喊了起來。
這次魔神宗在岷州開設分宗的事,原本的生態平衡一下子遭到了破壞,引起了本地許多宗門的不滿。
昌界所在的宗門就是其中的一個。
聽多了身邊師兄弟們的抱怨,昌界的心中漸漸多了些主意。他乾脆趁著宗門內長老的不留神,滿心籌劃,準備發動一次起義。
和死黨們暗中謀劃了許多天,終於敲定了日子。他們準備聚集一撥人,去往魔神宗設立在岷州分宗的山腳,集體討伐。
可日子一天天逼近,他的心中漸漸沒了底。直到約定的日子來臨,他索性推脫稱病,賴床不起了。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昌界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爬起,悄悄溜到了魔神宗的門口從暗處窺探,這麼一看差點氣死。
哪有什麼討伐的人群?
別說人了,連只鳥的影子都瞧不見。
在心裡唾棄了他們一遍懦夫,他低著腦袋又灰溜溜地逃跑了。
回到宗門之後,他越想越生氣,這口氣不想就這麼咽下去。
原本就都是魔神宗的錯,為何一個個的都不敢出言討伐?
他奮起坐在書案前,拿起紙筆刷刷刷地寫了一封寄託了全部希望的信,準備寄往中州皇城。只有那裡,能滿足他對大俠的憧憬,替他制裁一二了。
所以,這是一封求救信。
上面寫滿了對魔神宗的控訴,和對皇城的讚頌。
……
不到一日的時間,皇室的人就收到了這封信,但只掀開瞥了一眼就扔進了火堆。
那名負責篩選機密信件的人,坐在了外皇宮的一處殿閣當中,口中嘀咕道:「腦子有病。」
他每天要處理那麼多的書信,加了陣法的,不加陣法的,討論國事的,討論私事的,圖好玩的,還有一些加了高級陣法討論更機密的事情的,但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一封書信。
——討伐魔神宗?
這是圖好玩的信,還是認真的?
他是不是不知道,那是軒家人都不敢惹的魔神宗啊。一個個的都腦袋不清楚,還是活膩了不成。
還是說,他這人竟然真把希望放在皇室身上。
「不來跟著分一杯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