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她越来越讨厌“小容”这个称呼,总觉得他说的“小容”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孩的匿称。
“敝姓王,王兴安。”王兴安也朝她伸出手一握,然后迅速松开,以免老板又不开心了。
“‘小蓉’,我下午再过来接你,记得别乱跑。”屠军托起羽容尖瘦的下巴叮嘱道。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对她轻轻柔柔地印下一吻,刻意压低声音对她说:“好了,我相信她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分尸了。好好发泄你对模特儿的不满,不过请手下留情,别做肉体上的伤害,我还需要她们上台替我走秀。”
羽容咯咯低笑道:“她们知道她们的雇主这么恶劣,只在乎她们能不能上台走秀,不管她们的心灵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吗?”
屠军腿细了眼,隐藏住眼里的冷漠,一语双关的说:“她们知道我‘不止’这么坏,她们或许比你还了解我。”
“是吗?”她们懂得你心中深沉的痛楚吗?羽容在心中补上一句。她直视他墨黑的眼瞳,想将自己满溢的爱意与柔情传达到他拒绝为她开启的角落。
屠军却迅速收回目光,松开托住她下巴的手,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远远抛下一句话,“记得等我来接你回去。”
羽容挫败的垂下眼睫。这些天来,不论她如何尝试,他始终连个机会都不给她,他的心只容得下那个人。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羽容振作起精神,抬头笑着迎上四周挑衅的目光。
香港,湾仔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苻天沼手拿一束洁白的海芋走向伫立在十字型墓碑前的屠军。
墓碑前的泥土地上已经放了一大束白色海芋。那是蔺芙蓉最爱的花。屠军曾经告诉芙容等他出名之后要替她盖一间玻璃花房,里头全部种海芋,可惜她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屠军、兰芙蓉和苻天沼是在一家孤儿院里认识的。屠军被皇家警察送到孤儿院时已经八岁了,大得足以明白自己被母亲抛弃的事实,却还是无法接受,刚到孤儿院的头几个礼拜,他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低泣不和大家一起玩。芙蓉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而苻天沼则是第二个,或许正因为如此,屠军渐渐封闭的心房才容得下他们两个人。
芙蓉和屠军同年,比苻天沼小两岁,因为被收养她的叔叔侵犯所以被送到孤儿院来。不幸的遭遇让她有一颗比一般孩子更早熟的心,但奇怪的是,她和屠军相当投缘,从屠军到孤儿院的那一天起,地似乎就认定照顾屠单是她的责任。
坦白说,苻天沼并不认为芙蓉和屠军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与其说屠军和芙蓉相爱,还不如说是一个人渴望被爱,而另一个人需要找一个对象去爱。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们,他也几乎在情路上跌得粉身碎骨。
屠军没有开口,也没有抬起头,只是十分专注的望着墓碑上的字。
良久,屠军和苻天沼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看着冰冷的大理石碑。
“为什么?”屠军忽然抬起头,转向苻天沼,“为什么在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之后,连幸福的滋味都还没尝过,老天爷就决定带她走了?就只差一年而已,只要她再等一年,我就请得起最好的医生替她看病。她熬过了那么多病痛,为什么会撑不过一个小小的肺炎?”
“或许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苻天沼低声说着,但他明白屠军永远不会试着去接受这种说法。
芙蓉的身体一向不好,从小就是药不离身。离开孤儿院后,芙蓉的医药费成为屠军和苻天沼最大的负担,对于长期受病魔折磨的肉体,芙蓉其实早已经厌倦,也曾想过要一死解脱,但她从来不对屠军说;在他面前,她总是强忍着病痛给他最甜美的笑容。
屠军重重地跪落泥地,不在乎微湿的泥土会弄脏他那一身衣服。他手指轻抚过墓碑上锵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