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人虽罪大恶极,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君臣二字,是君在前,臣在后,无论何时,做臣子的,都不该逾越规矩,襄王有功,这一点朝中上下,乃至南晋上下,都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襄王名声再大,也不该盖过父皇,但是,如今在南晋街头巷尾,在百姓眼中,襄王的功德,比父皇还高,百姓爱戴襄王,崇拜襄王,还声称要给襄王建庙,日日香火供奉,儿臣以为,此事十分不妥!”
唐皇脸上挂着淡的几乎透明的笑,他不明意味的看着唐鑫,“哦?那以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赫连晟跟木香皆不动声色,唐墨也不说话,轩辕凌强忍着脸上的痒痛,等着看好戏,这样的好戏,百年不遇,他死也不能错过。
在场的所有人,要说最紧张的,莫过于唐焱了。
这个弟弟,急于想扳倒赫连晟。没错,扳倒赫连晟,是非做不可的事。
所以今日他故意喝下那杯酒,他想看看,赫连晟如何化解此次的危机。
如果他平安无事,很好,但若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更好。
唐鑫毕竟是稚子心性,再加上平时唐皇也不怎么过问他,偶然间唐皇用这般慈父的语气同他讲话,他心中自然是激动的。
“回父皇的话,襄王既然在外征战多年,屡次受伤,险些丧命,长年奔婆,想必也十分辛苦,眼下襄王妃又身怀六甲,父皇何不收了襄王的兵权,让他留在家中,照顾妻小,赡养老人,我南晋的猛将也不少,定可以找到与襄王一样骁勇善战之人!”
唐鑫此话还是经过斟酌的,并不是冒冒失失就敢说出来。他是想把握今日的时机,但也没有笨到,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唐皇半垂着眼睛,神情晦暗不明,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藏在了阴影之下,真实情绪看不真切。
唐鑫见自己说完了话,却无人应接,顿时心中没底了。他回头看了眼四哥,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意见。
唐焱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走到皇上身边,“父皇,六弟年幼,或许想法太直接了些,但他是个不懂得隐藏内心想法的人,儿臣敢拿性命做担保,六弟无意冒犯父皇,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对与错,全凭父皇裁决!”
话已经说了,泼出去的水,说出来的话,再无可更改的可能。
他所能做的,是尽力补救。把裁决的问题抛给皇帝,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唐鑫这回也学聪明了,诚然道:“儿臣逾越了,请父皇恕罪!”
木香终于忍无可忍,在朝堂上与人争辩,一向都不是赫连晟的作风。他话太少,半天挤出一句话,份量虽重,但还是不占优势啊!
木香推开赫连晟,理了下脸颊边的头发,用嘲讽的笑,望着唐焱,“肺腑之言?说的可真好听,我相公新婚才几天,就去了边关,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你们一帮子豺狼虎豹,请问尊贵的四皇子殿下,您是会打仗呢,还是会领兵?哦对了,您身子骨不好,需要静心调养,哪里受得了边关苦寒……”
她越说越气愤,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赫连晟想阻止,都被她推到一边去了。
想着她是孕妇,不能憋火,憋多了伤身伤肝,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唐焱默不作声,眼底却浮现一丝痛楚。
唐鑫拳头紧握,恨不得上前将这女人的嘴给堵了。
而唐墨,就比较淡定多了。再看看唐皇此时的神情,稍微聪明点的人,就该知道,谁才是最像唐皇的皇子。
木香的眼神似刀,刀刀割在唐焱心窝,“还有这位自侍甚高的六皇子,您说的话,听着可真叫人佩服,不错,南晋不缺良将,随随便便抓个人,都能披甲上战场,可小皇子殿下,您见过几回死人,亲手杀过多少人,别说没人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