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弯腰系上裙摆,蹲下身,先把菜刀搁在一旁,然后将母鸡脖子抓了过来,在它的喉咙处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拔去脖子处的鸡毛。
下刀之前,木香抬眼看了唐墨跟小六,水润的美眸里,尽是顽劣的笑。
“你们俩可看好了哦!”
手起刀落,菜刀划在鸡脖子处,鲜红的血便顺势流入到了装着清水的碗里。
血是放了,可那鸡还没死,扑腾着乱扭乱动。
好在,彩云抓的很劳,否则麻烦可就大了。濒临死亡的动物,挣扎起来,劲头很大。
随着血越放越多,那鸡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小了。
木香却提醒彩云,“注意了,可别松手,还有一阵呢!”
这叫最后的昙花一现,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出来了。
彩云看着手中抖个不停的鸡,皱眉了,“劲好大,把我手都勒疼了。”
木香傲娇了,“那是,你没看我把鸡都放养在外面了吗?这样的话,鸡活动量大,劲自然就大,可这肉质却比圈养的鸡好吃,炖出来的鸡汤,味道也更鲜美,嗯,等下吃过午饭,咱俩去竹林挖竹笋吧!”
她其实早就想去挖了,就是不晓得这里的竹子属于什么品种。
冬天采笋比春天更困难一些,因为笋还没冒头,都藏在土里头,不容易发现,也不容易采挖,但冬笋绝对春笋要来的鲜美。
她想去碰碰运气,反正下午也没啥事,要真能挖到竹笋,回来搁进母鸡汤里一起炖,那味道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她俩说的话,唐墨跟小六一句也没听进去。
任谁看见一只挣命的鸡,在那扑腾,而那两个杀鸡的人,还能津津乐道的讨论如何吃它。
试想一下,难道不觉着恶心吗?
鸡已经死透了,木香站起来,准备去厨房烧开水烫鸡拔毛,见他们俩人那愣着,失望的直摇头。
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以为吃鸡,就该是白白净净,烧好的,摆在碗里的模样,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
回到厨房,姐妹两个人忙着烧午饭,何安跟小六也进来帮忙,吴青下午要去准备盖草棚的事项,还没走。
唐墨悠闲的会在堂屋,摆了副象棋,教木朗下棋。
可怜的木朗,才入门的棋艺,哪会是他的对手,几乎不出五步,就被人直捣黄龙,老将没了。
可他不服输,越来越认真的跟他下。
唐墨还是有点品德的,教他下棋也挺认真的,好歹不能白吃人家的米饭嘛!
何安帮着彩云,收拾好了那只老母鸡。
很肥很大的一只鸡,用了一只大砂锅才装下。
因为两口锅都烧着饭菜,所以这鸡只能搁在砂锅里炖着。不过在炖之前,木香把鸡焯了一遍开水,去除鸡腥,以及一些血沫。
之后才放进紫砂锅里炖上,切了几片生姜去腥,滴几滴醋,同样可以去腥。
何安到廊檐下,将炭炉子烧上,让把鸡烫搁在里面慢慢煨着,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至于中午,谁叫唐墨也没说他一定来吃饭,所以……有什么就吃什么喽!
咸鱼,香肠各蒸一盘,辣白菜炖的豆腐,干虾米炒韭菜。
胡萝卜跟牛肉在一起炖上,回头再烫些豆芽菜,又下饭,又好吃。
木家的烟囱里,又升起了青烟,厨房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唐墨坐在堂屋,无视对面正陷入思考的木朗,他看着,听着,闻着,独属于木家才有的味道。
忽然之间,他想,他能理解赫连晟为何会爱上这里,因为这里有家的味道。
王府又如何,皇宫又如何。
再华丽的地方,你睡的,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