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策马随别人而去,那样的酸楚与疼痛,就算是自己是最高权力的皇帝,又能逃脱到哪里去呢?听了皇后说,实在放心不下,借口要看看十四弟与她同来,可是而今见到她又是这个样子,皇太极火往上冒,再也忍不住,把临来之前心内的告诫全抛在脑后,回身便抬手一掌,“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多尔衮脸上。
屋里有一刻的默然无声,晕眩中我视物不清,所有奴婢都跪了满地,多尔衮似乎吼了一句“你为何打我”,皇后立即起身拦在两人中间,晕晕杂杂地有许多话语,我无力地倾回枕上,阵阵酸楚如刀子戳在心上,依然是发不出声,咧着嘴无声地哭泣着,只想抛开身边这一切杂事睡去。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烧终于是退下去了,慢慢地也能起来坐一会儿,喝些稀粥,立秋扶着我在屋里走上几步,只是觉得头晕,春儿的死如同在心中埋下一根利刺,众人都不敢提,有时看着立秋,想起她和春儿依在我身旁,或是附和或是顶嘴的情形,泪总是忍不住往下滴,总也流不完。
身体日日地好转,立秋忍不住将我病中的情形絮絮讲了一些,似乎是我和春儿出府那日多尔衮在房中等我,李氏到我房中请安,惊讶地认出了那把朝鲜大将的宝刀,接着便是多尔衮大怒,我在混乱中晕眩之后,多尔衮盛怒之下将我房中的奴婢全部关起,逐个拷问,尤其是春儿,春儿抵死为我辩解,一再表明我从未与豪格或是其他男人有染,见多尔衮不信,性子刚烈的她说情愿以死证明所言真实,最终在多尔衮面前撞墙而死。我病着的时候,多尔衮隐瞒不报,还向宫中请了皇封,封了李氏做侧福晋,大有用李氏替代福晋之意,春儿的以死表白,让多尔衮有了悔意,见我病重,天天在我房中衣不解带地陪着我,那日被皇太极打了,皇后苦劝半天,多尔衮终究还是向皇上皇后认错。
立秋絮絮地将她所知讲完,我依旧是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窗外,依稀似有当时的情形浮现在眼前,千头万绪,不愿细想,只想抛开了去。
府中的几个侧福晋、格格听说我身体好转,要来请安,我让立秋都拦在院外,只说我要静养,连多尔衮要来看我,都被立秋挡了回去,也许是他内心有愧,倒也不恼,只是派了古硕日日来听我的吩咐,宫中每日都遣了太医来探病,皇后和几妃也有大批的药材赏赐下来,宸妃听说我病了甚是焦急,整日哭着闹着要来看我,都被皇后以身怀龙种为由拦了下来。
转眼已是暮春时节,天气有些热起来,我蜷在躺椅上整日在院中晒太阳,中午的太阳晒得人会出汗,脑子慢慢地清晰了,我总是觉得多尔衮的这次暴怒有些奇怪,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一向看得准人,他心底不坏,虽有些武夫的坏脾气,却是心思机敏,何以对一把刀捕风捉影?
若是多尔衮只是找借口呢?回想我在围猎时看到他和大玉儿的事,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当时苏茉儿不确定我是否猜到木屋中的情形,可是聪敏如大玉儿怎会想不到?她若是想绝了后患,只需那日在多尔衮进宫时面授机宜即可,想来多尔衮也是按她的主意做的吧,故意找茬来弄我,只是,为何不趁机将我除去,一劳永逸,而是后来又悉心为我治病呢?立秋听别的奴婢说,在我病重后,苏茉儿曾到府中来过,要见多尔衮,多尔衮正在我房中照料,也不让她进来,也未见她,我闻听春儿死讯病情又加重之后,多尔衮终于向皇宫报了我的重病,皇上皇后大吃一惊,才有了到府探望的一幕。
想到皇太极打多尔衮的那一幕,我的内心更是酸楚,皇太极来府中探病本已是天大的出格事了,外人看起来好象是对多尔衮的恩宠,可是,见了我的情形却还打了多尔衮一巴掌,别人会怎么说、怎么想,仅仅因为我是尊贵的博尔济吉特吗?我和他明明就是两情相悦,中间却隔了千万层无法抗拒的阻碍,就算是皇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