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時候啊,風起雲湧,英雄輩出……大災年啊,伏屍百萬,白骨累累。朱鵬,你說,我們這一代人是命好,還是命苦啊?」
「這最壞的年代,卻也是最好的年代。」
「……你t……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說了完全等於是沒說啊?」
「實話實說而已……當然,也的確是廢話。天地之間,陰陽相負,日月相成,有陰就有陽,有喜就有悲,在大興盛之前必有大衰亡鋪墊。」說到這裡時,朱鵬屈指一彈,一道月弧形蒼勁強烈的指風擊爆篝火中的一根木柴,讓火焰呼得一下便旺盛了起來。
然後,他才負手而立繼續言道:
「我說這是最壞的年代,是對多數地球人,這芸芸眾生而言的。地球最鼎盛時六十億人,現今幾何?華夏最鼎盛時二十億血裔弟子,現今幾何?剛剛經過了那百年屈辱史的低谷,21世紀的三百年繁華鼎盛,本應是我華夏子民獨占鰲頭……深淵入侵這顆大石砸下,鏡花水月,傾覆殆盡。」
「……你也別這麼說,也幸好這顆大石是我們中國人潛力勃發的漸盛期砸下來的,你看看深淵之城還有多少美國人、英國人?剩下的大多不都是咱們亞洲黃種人嗎?折了富貴,卻延了族運啊。」馬勇貞聽的懂朱鵬在說什麼,他壯年時把玩拳術之際,為求增厚自身潛力,也會多少讀一些丹書道典一類的東西。
因為抱丹這個東西說穿了,他是道家內丹修煉法,雖然儒家強融進自身體系,稱之為浩然,佛門強融進自身體系,稱之為舍利。
但他們的理論體系中本身就缺這個東西,在這方面的理論積累終究不可能和專業的道門相媲美。
「馬叔這麼說,卻也算不得錯,但這個時代對於普通人來說終究不太友善,所以我說這是最壞的年代。然每逢亂世,龍蛇起陸,天公抖擻,人才雨落……這個最壞的年代,對於我們這些刀頭舔血的人來說卻也意味著層出不窮的機會,就以馬叔您為例子,若非這巫師時代降臨,你敢奢求自己,壽數百?」說到這裡時,朱鵬側身,他的目光掃向那側臥火前的光頭老漢。
「嘿嘿,丹師真是厲害,我閨女在我身上做的那些手腳,你都看穿了?」半眯半睡,體味著純陽法酒的效果,在心中估算著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身修為,到底已經精進到了怎樣的層次。與此同時,馬勇貞感受到朱鵬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
「虎師兄的性格就是繼承您的,敢行險,敢打拼,若非如此當年……倩蓉是血脈系的研修生,你是她最大的倚仗,再加上馬叔您也有些急功近利的的性格,哪怕是猜,也不難猜出馬叔已經接受過血脈改造。」
「……你當血脈改造很容易嗎?當年給我進行時,倩蓉還僅僅只是個沒多少實際操作經驗的學生啊,可這手術不做不行啊,她們那一班兩百多人,就他媽兩個轉化儀式的名額,我們父女若是不捨命一搏,地球遺民出身的我們怎麼可能有半點機會?」說到這時,馬勇貞嘆了口氣,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那一次血脈改造所經歷的九死一生,兇險可怕。
「但老子賭贏了……倩蓉這小丫頭片子,談不上狠辣果斷。但有內秀,而且肯下死功夫,學東西非常紮實。她第一次在人身上進行高難度的改造實驗啊,面對的就是她親爹,最後她硬是成功了。」
「半個月後,老子就提著這杆我們父女當時以全部家當附魔的鋼槍,挨個扎死了那幾個看不起咱們地球遺民的小兔崽子,哪怕現在日子好過了,手裡有餘錢了,我也捨不得換了這桿槍。」
「……亂世之中,你我皆無根之人,又有哪一次機會,不是用命去搏啊。」幽幽嘆息,迴響於黑白混沌之際,負手而立的朱鵬低語,輕輕嘆。
……
「麗紗她啊,和道格與傑夫那兩個傢伙不同,道格與傑夫是簽了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