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甜明显一愕,慌忙谢过,使出吃奶的力才将果香抱到里面躺下休息。
齐青玉摸出吕明义送来的装有镇北将军府一等令牌的锦囊,放在手上掂了掂,只觉异常沉重。她觉得自己必须先将它藏起来,就藏在她的墨砚盒子里。
不一会儿,崔氏就过来了,高兴地将香囊中的干花倒在小盆中,捧到齐青玉面前问:“六丫头,可是要怎么弄才可以帮果香?”
齐青玉像是有点不能理解崔氏的殷勤与急切,眨了眨眼,拈起一片仔细辨认,确定是月橘才指着外面说:“用炉子煮。”
崔氏很亢奋,身姿轻快绰约,“那六丫头等着,娘去给你煮。”
到了这里,齐青玉总算明白崔氏为何这么“欢快”了,这一切为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处理好果香双手后,崔氏抱着齐青玉,领着果甜去了后罩房,却是没带果香。
果甜下意识往前走。齐青玉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二太太张氏,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忙拉住了果甜,三人屏神静气站在月洞门边上察看。
张氏正把一根又一根的绣花针扎在被掐掉扫帚头的扫帚柄中的缝隙上。再用绵布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认为结实了,才站起来,用力地朝着空中一连挥出好几下。
她每一次的挥动,都让埋首站在下面奴婢的心颠上一颠。
“我们齐家有两口井,一口在老太太那儿,一口在这后罩房。”张氏腔调变得阴声细气,不晓得的还以为她在跟孩子们说自家情况。“凡是早上挑过水的婆子都在这了,一共四个。给大太太挑水送去耳房的是谁呀?”
“回二太太,是奴婢。”一个粗使婆子应话,是门房负责看管车马李胜家的。她立刻站了出来,恐惧地望着二太太扎满绣花针的棍子,像生怕它会落在自己头上似的。
二太太转着手里恐怖的刑具,见下人都怕了她,得意地问李胜家的:“你怎么挑的水,遇见过谁?”
李胜家的焦急地解释:“奴婢清早就挑了三担水到东升院去,倒进蓄水缸后就走了,一刻都没担搁,真的不关奴婢的事。”
二太太敛了笑瞪向吴婆子,猛地提高了声音:“挑水的没出差错,是这样吗?”
吴婆子往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解释:“回二太太,李嫂子就与奴婢打了声招呼,水挑好就走了。大老爷和各位主子用了奴婢烧的水都平安无事,可不知道怎么在六姑娘那儿出了差错呀。”
二太太倏地用绣花针棍子对准吴婆子的脸,厉声问:“你说的可是实话?若是一句有假,便把你的脸打成马蜂窝子!”
二太太下手狠是出了名的,去年有个粗使婆子偷了她一只银镯子,给打了三十板子,扭送官府的路上就断了气。
吴婆子登时吓得脸色青白,身子陡然一震,就跪了下去,“二太太饶命,奴婢说的句句大实话。奴婢天天待在东升院里头,一没发横财、二没收好处,全赖齐家主子才有口好饭吃,有个安乐窝住,哪里敢不知好歹害六姑娘。”
二太太听她这样一说,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见厉害,“六姑娘的丫鬟去之前,可有谁去你那儿动过物什?”
经这一问,吴婆子目光突然一滞,像在认真回忆早上发生过的事。
水是吴婆子烧的,齐青玉用的新木盆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与毛巾等一应物什全置放在荑薇院耳房。若是吴婆子那儿没出差错,盘问了一遭,错的还是荑薇院的人。
“快老实说,要敢拿话糊弄我,哼!”二太太又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上头的绣花针在淡淡的日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吴婆子突地回神,直呼冤枉:“奴婢求二太太做主,大老爷和大太太他们都梳洗过了,什么事儿也没有。奴婢就在那儿烧水,整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