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封印那焚世之血,却是再拖不得了。
“这孩子还只有小名,以后长大,就唤作乐平好了,宗乐平——”
回归之前,他希望自己的后人,即便不能如自己一般,有剑压万界的志向。也要一生轰轰烈烈,不落自己的威风才是。
此时回至乾天,却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
忽然之间,宗守就想起了宗未然。在自己幼时,父亲他的心情,怕也是如此。
说完这句,宗守才望向了妻子身后,那一大群同样在等候的人。
十二头龙马拖拽的辇车,一整套君王仪仗。包括任博在内,几乎所以乾天山的权要,都聚在此间。
近千的七阶修士,御空而立,神情肃穆恭谨。
还有八万骑士,骑着云驹,踏立空中。
此刻君王之威,彰显无遗。
宗守却嫌这些人麻烦,初回乾天,他有无数的话要与依人说。饥渴已久,恨不得立时就大被同眠数日。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烦人家伙?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将这些人斥退,任博就已俯身道:“君上回归,实是我大乾天大喜事。有请君上御驾巡城,以安民心!”
同样在此迎候的虎千秋与宗岚,邱为几个元老重臣,也同样是肃然一礼:“君王之礼,不可轻废。请君上御驾巡城!”
宗守楞了楞,仔细看了这声色不动的几人一眼。稍稍凝思,就携着轩辕依人的手,一起踏上了玉辇。
又同时把神念展开,扫过了全城。只这一瞬间,就有无数的声音,同时传入到他的意念内。
“儒门之敌?难道君上他,真是昏君不成?”
“说的什么鬼话?以前我等过的是什么日子?食不果腹!现在如何,只要稍稍勤奋一些,就能锦衣玉食!这样的国君,若还算是昏君,那么以前那些城主国主,又算什么?垃圾么?”
“我听说昨日,那道魔儒三教攻打苍生道,结果因国君之故,铩羽而归。那儒门先圣朱子,是恼羞成怒。”
“传说我们国君,是苍生道的弟子。那位朱子先圣,说君上崇信歪魔邪道,不守礼法,不遵圣人之言,不合天地之理——”
“依我之见,其实众民平等,也没什么不好。”
“那岂不乱了套?你是要君上还有那些贵人,都与我等这样的草民等同?”
“君上废私兵,除特权。国法之下,权贵与民等同,这就是平等。那些贵人,皆于国有功,享受的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那大商倒是遵了圣人之言,可现下如何?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倒是我大乾,不但能守一方净土,更国泰民安,国势蒸蒸日上。”
“可那朱子也说了,这毕竟是邪道,不能长久。”
“那些参议怎么说?”
“我倒觉得,那些贵人倒是挺乐意的。都在嫌那儒家多事——”
“嘿!换成是我,也不会去守那理教之法。把秉政之权还归国君,生杀由人。哪里能如现在这样自在?”
“究竟还是邪道!我听说今日大乾境内,所有的书院,几乎都已关闭。那些都是有学问之人,定然不会有错。”
宗守皱眉,此时的乾天城内,一个词就可概括,那就是人心惶惶!
怪不得,最厌恶铺张浪费的任博,会派出这么大的排场,要他御驾巡城。
原本以为大乾所辖,全是所谓蛮夷之地,受到的冲击不会太多。
此时才知,这儒家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强一些。
幸在这十年治政,毕竟是收拢了大乾民心。此时乾天城内,心向着他,不信朱子之言的,依然占了绝大多数,
书院?也不知那临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