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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3 / 5)

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整整一个上午,秦铮都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当他把听诊器放到最后一名患者的胸口时,他吩咐谷子把歇业的牌子挂上大门。因为下午有出诊。

没想到谷子很快就回来了,说有门口来了一位太太,谷子请她去别处她却不肯。她说上个月初十就跟你约好了的。

秦铮心头不禁一动,这是他和余悦石约好的暗号,分明是内线那里有紧急的事情。

“先请她去处置室,我很快就到。”

秦铮飞快地开了一张药单,待患者离开之后,他让谷子立刻关上院门和房门。然后他快步来到了处置室。

在门口,他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乌黑的微烫的头发松散地披到肩头。一件合体的旗袍包裹着颀长苗条的身躯。她正在左右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挂在白皙的耳垂上的一对耳坠随之轻轻地晃动着。

秦铮无力地倚在门框上,他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腔。他曾经百次千次地设想了重逢的场景,没想到这一刻竟然以如此突然、意外的方式来临了。

沈琼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过身来。四目相交时她不禁呆住了。几秒钟之后,她抓起桌上的手袋冲出了房间。秦铮不自觉地闪开了门口。当沈琼经过他的身旁之时,从余光里,她看到那本来在秦铮的双眸中跳动着的炫目的光彩一瞬间就消失了。

沈琼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就在她拉开房门的一刻。秦铮的手有力地摁在了门缝处。

“放我出去!”沈琼小声但却坚定地说。

秦铮低着头,仿佛丧失了和沈琼对视的勇气:“无论你怎么看我,这都不重要。我不想解释什么。不过你今天到这里来,就一定有紧急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别误了大事!”

沈琼依然沉默着,目光里充满着鄙视和愤怒。丰满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忽然向楼梯上瞟了一眼。

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

“余太太,你把预约的日子记错了。应该是这个月的初十。”

一分钟之后,沈琼离开了“回春”诊所。又过了一分钟,谷子骑上单车飞一般冲出了那条弄堂。他三拐两拐超近进入一条大街,路过站在路边执勤的路家兴时他的手指用力地拨弄着车铃。很快,他又在一家照相馆门前刹住单车。

“廖先生,大夫让我来取照片。”他向敞开的门内喊道。

“还没洗好呢,你告诉大夫我一会就给他送去。”廖言在屋里回话。

赶到海滩的时候,谷子已经累得满头冒汗。

“四海哥,有新鲜的海鱼吗?”

何四海把渔网扔进船舱里:“没有,你去别处看看吧。”

目送着谷子离去之后,何四海立即把渔船拴好赶往诊所。他知道,这是一次非常紧急的任务。

何四海跟着秦铮进入房间之后,看到廖言和路家兴已经等在那里了。

秦铮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信封。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

“这个人名叫田贵品。”秦铮指着桌上的照片说道。“是一个臭名昭着的汉奸。此人不日将到达上海。这将严重威胁到我们一位内线同志的安全。因此上级指示我们必须在其到达上海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人传看了这张照片,这是一张多人的合影。一个钢笔画出的箭头指着其中一个瘦瘦的中年人。

“多看几遍,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把这个人的面孔深深地印在脑海里。”秦铮一边说着一边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内来回踱着步。

凭着几年合作的经验,路家兴感觉到了秦铮的不安。于是便问道:“是不是我们准备的时间非常紧?”

“的确如此,此人明天就要从南京的下关码头登上一艘名叫‘永泰’的客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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