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請細說。」
雲竹嘴邊的笑微滯,心裡猛翻白眼。
細說個大頭鬼,老子就是把一些領悟畫下來了,看家本領能跟你說?
乾脆把老子祖傳的秘籍,華夏五千年文化抄下來給你好了。
神經病。
「先生可是為難?」霍海城見他沉默,也覺得自己唐突了,但他的確很好奇,這個發現,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罷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沒什麼為難的,只是在下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在下只是每日進山採藥,翻山越嶺的,只覺得這天地之大,山水有靈,我卻只是一個凡人,妄圖將之畫下,便當是曾經縱情山水了。」
「山水有靈……」霍海城想起他看到的那些畫,山水自是有靈,只是少有人能將之畫下。
形與神,其中差距,猶如雲泥。
目之所及,山水之靈,若能看見,定是被其親近的。
霍海城自認資質已是頂尖之列,修行一日千里,除劍道之外,從未感受過所謂的靈。
天地之大,所謂的靈,難以捉摸,無形無色,有緣者見之悟之。
是他魔怔了,他從小便能感受到劍道之靈,沒道理別人做不到,承認別人的優秀,又有何難?
「先生大才。」霍海城鞠了一躬,「先生不入仙門可惜了。」
雲竹:???
亂說一通,胡說八道又和入仙門有什麼關係?
雲竹覺得他是神經病,霍海城卻是真心實意,他從未見過一個凡人能畫出山水的靈來的。
這種所謂的靈氣,並非指無其神韻。
霍海城出身高,從小見過的好東西不知凡幾,他所說的靈,是山水真正的靈。
他對那些畫作比其他同門都看重許多,他們只當是畫出了神韻,而霍海城眼睛比他們尖多了,是以才對這些畫作如此看重。
他們幾人均是鍊氣期,便是看出了畫作里有一股淡淡的靈氣,也只當是材料所致。
霍海城卻不是,他看得出這些畫作皆為凡物,凡物是難以承受靈氣的,這些畫作卻打破了這個常規,不入仙門實在可惜。
只是,他看得出,雲竹真的對修仙沒有興趣。
這是他見過最奇怪的人了,他如今雖不過十六,然從小見過的人卻難以計量,修士不甘居於平凡,便是凡人也妄想著踏入仙門。
只要有一絲機會,便無人會放過。
雲竹此人,卻並非如此。
怪哉。
雲竹見他陷入沉思,輕聲道,「仙人,在下先去做早飯了。」
霍海城下意識跟了上去,山水之靈,日月之靈,如此天資艷絕之人,當真甘於平凡嗎?
他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思想,只覺得新鮮而好奇,便想探究一番。
雲竹給自己做了早飯,瞧見霍海城站在門外,不知怎麼想到了村裡的二傻子,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仙人杵在門口做什麼。
「仙人是餓了嗎?」
凡食於修行無益。
霍海城搖頭,又問,「先生吃過靈果嗎?或是靈花靈草?」
若嘗過了這些味道,應當就能引氣入體了,便瞧不上凡食了吧。
雲竹轉身盛面,心裡冷哼,不瞞您說,您的同伴前幾天剛搶了我兩株靈藥呢,別整的老子跟沒進過城的鄉巴佬似的。
「喂,凡人,給我們煮飯。」
雲竹盛面的手一頓,霍海城轉身輕喝,「一個修行之人為難一個凡人,你害不害臊?」
除了畫作,霍海城也有一點很奇怪,這陳天鷹一路上也算乖覺,怎的來到此地,見到雲竹便如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