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团长的反坦克地雷炸坏了履带,能够开动的那六辆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
周大少团长大喜过望,亲自钻进一辆修好了履带的装甲战车的炮塔里,成功启动了发动机,扳着半截驾驶杆(这坦克驾驶杆遭小鬼子的手榴弹炸成了半截),在弟兄们的手电筒光亮指引下,先是绕开了尚埋有反坦克地雷的区域,开到了被火箭筒击毁的一辆装甲战车前,挂上了牵引钢绳,与先后启动的其它五辆修复好的装甲战车轰鸣着向几公里外的富金山峡口处奔驰而去。
来拖拽击毁坦克的小鬼子被地雷炸跑会善罢甘休啊?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忙着拆卸修理这些击毁炸坏的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的时候,沼田忠德少将前后发动了数次进攻,却都被早已经部署好阻击阵地的36师的江团挡住、击退了。
沼田忠德少将因为惧怕中国军队的那种厉害的神秘反坦克武器,并没有使用剩下的半个战车中队的六辆装甲战车作为突击力量和步兵掩护,因此在夜色中,双方的部队多次近战、乃至肉搏,这惨烈的阻击战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为止。
经过数个小时的努力,天亮后除了在富金山山脚下的中国守军的前沿阵地上留下两辆被拆卸光了履带,实在是无法拖拽走的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的残骸以外,其余的十六辆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都被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或开、或拖拽,弄到了富金山峡口以后的安全区域。
周大少团长听到负责阻击的江团撤下来了,顾不得半夜的疲乏,亲自迎上去关心地询问情况。
“江兄,你团还有多少人?”
“一百多,包括轻伤员在内!”江团长回答道。
半夜激战,此刻江团长满脸的烟尘,两眼珠子爬满了密密的血丝,蓬头垢发,形容枯槁。
“难为江团的弟兄们了!”周大少团长见人生情有些感动。
“没什么,以前弟兄们对小鬼子的装甲战车没有办法,常常几十个弟兄的命都换不来一辆小鬼子的装甲战车,这回好了,一家伙就弄到了小鬼子的十六辆装甲战车,死去的弟兄们见到了这些也会含笑九泉了!”江团长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禁流了下来。
周大少团长无言点着头,又看向江团长身后的三三两两的,不少还是扎着绷带的弟兄们,他心里万分心酸,半夜出发时夜色中站满了一地的一千多人的战斗部队,此时此刻就剩下这稀稀落落的一百多人了,不少还受了伤。
周大少团长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情绪涌满心头。他走到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娃娃兵面前,给他正了正钢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说出一句话,转身就走。
年轻的士兵和周边的弟兄们却分明看见了周大少团长眼中流出的泪水。周大少团长不禁流泪了,他为江团、为眼前这些年轻的英勇无畏的弟兄们、更为已经倒下的九百多名江团的英烈们。周大少团长也是年轻人,他毕竟也只有十九岁!
这接下来的一个白天,稍微休息了两个小时的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反装甲小分队的三十几个弟兄们就像发了疯似的,完全不知疲倦地修复着这些36师江团九百多位弟兄们用宝贵的年轻的生命换来的装甲战车。
第五战区的右兵团孙连仲司令长官见宋希濂中将的第71军三天以来牢牢把小鬼子的第十三师团阻挡在富金山下,心里稍微放松一点。
又获悉71军的36师防御作战中,竟然击毁炸坏了小鬼子的十八辆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还把其中的十六辆安全弄到了富金山后,修修卸卸的最后拼凑出来六辆能够开动能够作战的好坦克,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感慨地对池峰城等老部下说道:
“周晓舟这个人,我曾与李宗仁司令长官(台儿庄战役中,李宗仁上将是当时还是集团军司令长官的孙连仲将军的战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