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看着罗大和罗二走远了,屏退淡月等人,看着张狗子三人问道:“姜顺才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跟我细说说。”
赵五哥茫然的从李小幺看到张狗子和赵六顺,他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张狗子和赵六顺对视了一眼,转头看着李小幺苦笑道:“五爷,这话说起来话可不短,是这么回事,顺才去了虎威营跟着大爷挣功名,临走前托付过我和六顺,他媳妇那头有什么事,让我俩照应点。
五爷走后没几天,他媳妇娘就病倒了,说是极重,要吃参,他媳妇头天刚让人捎了话,隔天又捎话说不用了,说是从紫藤姑娘这里求得了一根,这是个引子。后头的事,就是顺才成亲那天,新媳妇接回来,竟被人打成了烂猪头,听说就为了那根参。”
李小幺被张狗子形容的哭笑不得,赵六顺忙捅了捅张狗子嘀咕道:“你看看你,这是说的啥话?那是嫂子,不是烂猪头!顺才哥听到又得踢你!”
“去!”张狗子将赵六顺的手打回去,看着李小幺接着说道:“那天是我陪顺才去接的亲,五爷知道,顺才成亲那几天,正赶上王爷调兵调的厉害,大爷他们和范先生根本没空回来,范家张灯结彩倒是张灯结彩了,可那天一进巷口,我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一到范家门口,张嬷嬷就神神秘秘的把顺才叫进去,顺才出来时,脸都青了,接了媳妇走到一半,就托我带几个人,把他媳妇一家连人带东西搬到他家里去。
我看他那张脸一直青得厉害,就没敢多问,接了人回来,他家里满院的客人竟然都散了,桌上的酒菜连动都没动。”
李小幺听着张狗子说书般的细致八卦,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听他说。
张狗子拍着大腿,连声感叹。
赵六顺看着李小幺一眼,跟了一句:“这事我知道,那天我在家帮顺才哥待客,顺才哥脸色真是难看的不得了!一进门就护着嫂子不让人近身,连盖头也没掀,也不用司仪说话,就那么自顾自的成了礼,满院的人都看呆了。
顺才哥把嫂子送进内院,出来连敬了三杯酒,说家里出了点小事,就不招待各位了,就那么着,直接把大家伙给轰走了!后来是魏二爷和张大姐招呼大家到外头吃的饭。”
“隔天顺才就来寻我,含含糊糊也没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说他媳妇娘病的重,只好赶紧接回去静养,找我借钱给他媳妇娘买老山参治病。
我和六顺,还有罗大、罗二,陈大,磕干净家底,凑了三百四十两银子给他,顺才回去又把能卖的都卖了,就是五爷赏的东西,顺才没舍得动,那些东西,是我跟他一起卖的,统共卖了两百七十两不到,加上顺才和他媳妇存的银子,最后总算凑了八百两银子,跑遍开平府,磨破嘴皮,买了根细山参,顺才在家歇了半个月,就回了虎威营,那以后,我和六顺隔不几天就过去顺才家看看,听说他媳妇娘也没怎么见好。”
李小幺暗暗松了口气,姜顺才是个聪明厚道的,没把范家那些烂事兜到外头去,顾了范家的面子,也顾了明婉和范先生的面子。
李小幺垂着眼帘喝了几口茶,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张狗子和赵六顺夸奖道:“这件事,你们两个做得极好,其一,伙伴有难,尽全力帮救,其二,知道公私分明,没动用织坊的银子。”
张狗子嘿嘿笑着,抬手揉了揉鼻子,老老实实的说道:“想用来着,顺才不肯,说五爷规矩重,我其实也就那么一想,就这么想想,夜里就做了一夜恶梦,再没敢动过这念头。”
赵六顺睁大眼睛看着他叫道:“你还动过这念头?你咋没跟我说?”
张狗子扫了他一眼没答话。
赵五哥拉了拉弟弟责备道:“他又没打算用,跟你说啥?!”
“五爷,顺才走前,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