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想头您也知道,我看,干脆大哥册了太子之后,把她纳进府做侧妃算了,皆大欢喜,四角俱全。”
“这也是李小幺的主意?”苏子义紧绷着脸,盯着苏子诚问道。
苏子诚顾左右而言它:“不……也不全是,是我觉得这样最合适,大哥也知道,今年收了不少新兵,我想冬天里好好练一练,开春放到淮南路沿线打几场小仗见见血……”
“好了!你别跟我打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都打了水飘了?你一句话,就推了个一干二净!你!我真是……”苏子义看着苏子诚,恼怒的责备道。
苏子诚站起来长揖到底,直起身,看着大哥,诚诚恳恳的说道:“大哥想想,您教导了我这些年,我还是这样,往后怎么能担得起这家国重任?母亲在世时,一直说大哥往后必能青出于蓝,必能使北平大治,天下大治,大哥虽说受了伤,可这伤并不妨碍大哥治国强邦,况且,历朝历代,就是无伤,那无子之帝也不在少数,不过过继罢了,大哥想想是不是这样?何苦非得赶我这只鸭子上架?这不是祸国祸家吗?大哥!”
苏子义默然看着弟弟,半晌,长长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背着手出了半天神,才转身看着跟在身后、满脸笑容的苏子诚苦笑道:“你如此随性率意,我能怎样!跟我进宫一趟吧,父亲身子不好,昨晚上又遣人过来问你的亲事,咱们一起进宫给父亲回个话吧,这事,也得跟父亲商量商量。”
苏子诚答应一声,跟在哥哥后面出来,也不骑马,干脆跟苏子义挤到一辆车上坐了,往宫里进去。
柳树胡同,还没到四更,李府就一片灯火通明,隔了几条巷子的魏宅也是一样灯火通明。
李府里,张嬷嬷和卢嬷嬷带着众人忙成一团,魏宅里,则是水莲陪嫁过来的管事嬷嬷们带着人忙成一团。
从昨晚上起,张嬷嬷就带着李府的下人撤出了魏宅,将各处转交给了水莲陪嫁的众管事嬷嬷。
四更末,水莲一身大红盛装,和魏水生一起从内院出来,上车往柳树胡同赶过去,这五更天新妇拜堂的礼,依着前头张大姐的规矩,是要到柳树胡同去行的。
柳树胡同,李府门口,张嬷嬷和海棠亲自带人、提着灯笼迎在大门外台阶下。
见魏水生扶着水莲下车,忙上前说着吉利话儿见了礼,小厮引着魏水生往正堂进去,张嬷嬷和海棠一左一右引着水莲往正堂前,行新妇拜堂礼。
正堂前早已经摆设停当,一张大红亮漆高桌,上面摆着镜台和铜镜,张嬷嬷引着水莲跪到桌子前的大红软垫上,对着铜镜,一丝不苟的行着三磕九拜大礼。
李小幺裹着斗篷,捧着只扁扁的红铜小手炉,站在正堂台阶上,笑盈盈的看着热闹。
吕丰站在她旁边,毫不掩饰的冲着水莲指指点点,说着他嫂子当年如何如何,南方和北方礼仪的不同如何如何,只指的站在正堂门内的魏水生对他侧目不已。
李小幺对吕丰的话似听非听,心里只是奇怪原来这新妇拜堂是这么个拜法,对着只铜镜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水莲三起三跪,磕了九个头,海棠忙上前扶她起来,张嬷嬷前引着,往正堂进去。
后面跟来的陪嫁丫头婆子急忙抱着赏贺跟上。
这北平规矩,新妇拜了堂,接下来就是认尊长亲戚,新妇要挨个呈送绸缎鞋枕荷包等物,这一道,叫新妇认亲献赏贺,尊长亲戚自然要回礼,谓之答贺。
当然,那作赏贺的物件如果是新妇亲手做的,就是最好不过了。
魏水生不动声色的跨出正堂门槛,下了两级台阶,伸手扶水莲进去。
李小幺弯眼笑看着魏水生,用手指甲弹的铜手炉叮叮作响,吕丰和从屋里一步跳出来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