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域声音一沉,层层的冷意涌了上来,周遭的人除了海愿之外都有一种背脊发寒的感觉,那两名拉着海愿的宫女竟然不自觉的应了声“是”。
看着海愿跟着几名内侍,由那两名宫女“扶”着走出了凤秀宫的偏殿,钟离域也快步的出来,一直往宫门走去,在宫门处一转,就往静心筑去了。他没有忘记本来是要到静心筑来的,而现在突生变故,他心里着急、忐忑,乱成了一团,也想要去看看哥哥、知会一声。
才转到那条高墙围起的过道,钟离域就看到哥哥由两个内侍抬着也走了过来,见了钟离域忙叫停下,急急的问着:“怎么样了?”
“哥,这里风大,回去再说。”钟离域回头看了一眼还立在宫门送自己过来的那名内侍,命内侍又将竹椅抬了回去。
“域,海愿是不是……”钟离桪心中焦急绝不亚于钟离域,见海愿没有跟着就急急的问了出来,只是声音压的很低,而且是在竹椅上俯身到钟离域近前问的。
“还好,只是被留在晚栖阁而已,短期应该不会有事的。”钟离域摇了摇头,虽然急,却也不想把一切都想的太坏了,更是不想让哥哥跟着自己一起着急。
到了静心筑门口,钟离桪就急忙要下来,然后让那两名内侍抬着竹椅退下去了,钟离桪就拉着钟离域在花园里问了起来:“父皇不是去了吗?你难道没有求父皇开恩放回海愿吗?”
“哥哥也知道父皇去了?”钟离域还以为哥哥是听到了宫门外闹了一通的消息,才急急的往外赶的,只是没有想到,就连父皇去过的消息哥哥也知道了。
“是我求父皇去的。本来从你进宫被母后的凤架挡住,我便知道了。而你和海愿随后被母后带走,我便去见了父皇。好在父皇刚下早朝,我向父皇报喜,说你的夫人有孕了,只是刚刚带进宫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冲撞了母后的銮驾,求父皇开恩,不要怪罪的。”
钟离桪说完,钟离域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到的那么及时了。原来竟然是哥哥去给父皇报信的,也幸亏了哥哥这一步棋用的得当,若是再晚半刻,只怕钟离域就难以抉择,放弃之前的全盘计划,也要保海愿安全脱身了。
“海愿没有求父皇放了她,而是甘愿留下,只是为了换取一些时间而已。现在有父皇的口谕,母后和太子应该还不会马上下手,只怕时日多了,父皇的脑病再发作起来,就把海愿的事情忘了。”
钟离域的眉头紧皱,想起了父皇多年的脑病来,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的,父皇的头痛时时发作,脑子也越发不好使了,经常忘些重要的事情,而且有时候就连脑筋也有些不清不楚。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如年轻时候一样龙精虎猛,却不知道其实皇上有时候连早饭吃了没有都想不起来了。
“域,现在急不得,海愿那么聪明,一时也不会有事,况且我还在宫中,有什么消息可以相你传报的。现在倒是你,千万不要太过心急,舍身犯险啊。”对于钟离域的屡次犯险,钟离桪也是略知一二的,再说现在身处险境的又是海愿,是除了自己之外,对钟离域来说最为亲密之人,钟离域又怎么能冷静如常呢。
“哥哥,放心,我回去找穆子羽商量,马上打探一些消息回来,有筹码在手,我自然有办法将海愿换回来。”钟离域思量一会儿之后,便有了计划,现在最不能乱、不能心急的就是自己了。而筹码越多,海愿就越安全。
“嗯,去吧,这里有我。”钟离桪点点头,脸上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粉色的薄唇勾了勾,却浮上了一抹苦笑来,忍不住自责着:“若不是我要出去,你也不会带海愿来这里犯险了,今日之事,全是哥哥我的拖累了。”
“哥,你怎么这样说。今日之事只怕是太子早就有了计划的,就算不在这宫门口遇到,难保不在寻安居遇上,或是干脆找个理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