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觉得,爷抬抬眼,那眸子似极了那抛光的古玉,泄了流光溢彩,爷说:“然后,让她来求爷。”
三厮额上数条黑线,咱爷越来越恶趣味了有木有?只是到时……指不定谁求谁呢?
临近夜幕,又飘起了雪花儿,天寒地冻的,燕宫的一处假山里,半人高的灌木‘瑟瑟发抖’,随风摆来,摆去,又摆来……
半响后,灌木里砸出一声暴吼:“大爷的,冻死老娘了。”
话还没落,一只嫩生生的手拨开了灌木,露出一人儿,着了一身厚重白色襦裙,外头还披了一件白色的貂毛披风,从头裹到脚,就露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脸蛋儿冻得绯红,眼珠儿黑玛瑙一般亮晶晶水润润的,睫毛一颤一颤,落了几朵雪花,雾蒙蒙的极是好看,脚边,还蹲了一坨,嗯,一坨人,那坨人扬着头,巴巴地看着:“主子,再等等,很快就会来的。”
这一坨,正是万事通林小贱是也。
闻柒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很快?老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你丫每隔一会儿就说很快。”说着,一脚踹过去,“滚你奶奶的!”
林小贱顺势在灌木上滚了三滚,沾了一身雪渣子,一个打挺,拍了拍身上的雪,毫无怨言,继续蹲点,定睛一看,侧耳一听。
“砰!”
嘿,还真就很快。林小贱兴奋了,指着十米外的捕鼠器,一脸雀跃地看闻柒:“主子,有动静了。”
闻柒迎风一抖,望去,顿时惊了,张大了嘴巴:“尼玛,这只也太大。”
林小贱眸子一抬,惊呆了,一片白茫茫里一人独立,周身全白,手上捧了一白花花的……小笼包,那小笼包,原本是用来吊老鼠的。
这时,灌木里小人儿忽然跳出来,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就喊:“诶,哪条道上的,这里我承包了,还有,”小人儿一跺脚,一声河东狮吼,“禽兽,放开我的小笼包!”
那禽兽,哦不,那公子哥置若罔闻,侧身,垂着头,小心翼翼捧着那小笼包凑在鼻尖嗅了嗅,随即俯身,放下了。
闻柒立马眉开眼笑:“老兄,真上道,这就乖嘛。”
那老兄蹲着,盯着捕鼠器里的三个小笼包,好一会儿,又拿起一个,凑在鼻尖一嗅,放下,再换一个,嗅了嗅,这次没有放下,起身,还是刚才那姿势,垂首,咬一口手里的小笼包,然后小嘴小嘴地嚼。
操,敢情这是在货比三只啊。
闻柒捋了捋袖子:“哟呵,胆子很肥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敢强取豪夺,你出门没带眼睛啊,没看见这还站着一个喘气的呢!”
闻姑娘怒了,向来她都是顺手牵羊的那个,怎么能让别人给顺了她的小笼包?
那男子还是毫无反应,一个一口能下肚的小笼包他竟细嚼慢咽地咬了六口还没吃完,那姿态,别提多斯文贵气,这才转了身。
闻柒眸子一转,直了:“哟,美人啊。”随即,小脸一皱,叹气,“诶!卿本美人,奈何为寇。”
那美人儿唇红肤白,眉眼雕刻似的精致,有些消瘦,墨发散着,明明一身黑色的袍子却掩不住那公子如玉的出尘,便是安静地站着,捧着小笼包,小口地嚼着,目光瞧着地上那两个刚才被比下去的小笼包,瞧也不瞧闻柒一眼,闻柒敢笃定,在这美人眼里,她还不顶一个包子。
嘿,吃着手里的,还看着地上的。
闻柒打着商量:“美人,吃霸王餐的孩子没朋友,乖,一手交银子一手吃包子。”
那男子停了动作,从怀里掏出一物什,随手扔出,然后捧着包子,继续小口小口咬,自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闻柒瞧了瞧地上,金灿灿一枚金叶子,立马笑弯了眉眼,抛了个飞吻:“乖宝。”
林小贱弱弱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