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那人手心之肉。他被顾榕掐得一刺,本来玩味的心冷了八分,心里起了怒火,扬起手来给顾榕一个巴掌。
这小子,身板儿小胆不小,敢和大爷我横!那人眼里一抹杀意闪现。
顾榕被打得趴倒在地,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感。上身衣服被扯了下来,一股冷风灌进来,她瑟缩了一阵,心里冷得发寒。
这二月天,冷得人心快要冻结起来。顾榕看着自己被掐得红痕浮起的手腕,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年她与雷老先生一起来相颉镇实践商道的场景。那时的相颉镇热闹非凡,游客繁多。客栈,街道上亦是人来人往,好不繁盛。
而今,这相颉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冷清萧瑟,百姓难安。缘是这帮人将其搅得天翻地覆,生灵涂炭。
倘若是按照每户的成年男丁数拿人头,那这个镇子确是少了一半的人口。他们多是家中的顶梁柱,被抓走后,他们的家人不知怎样心冷怎样无助。
顾榕想到这里,硬是忍住了心头的那股火气。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渐渐地握成两个拳头。
真好啊,云陵国的相颉镇。真是不枉来一趟!
顾榕眼睛渐渐模糊,并非因受轻薄受到打骂感到委屈,而是为自己身处其中不识庐山真面目感到悲凉。
她将头埋在臂弯里,心里一阵寒凉。却听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脱衣的声音,又听见一阵刀剑相触之声,听得她一阵心惊。
君是毒蛇谁人知(四)
林淯久刚刚去不远处的几家住户门前转了一圈。他挑了几户人家,敲了他们家的屋门。可是皆无人应答,这些户人家家中好似无人一样,只是院落里晒着的稻谷看着几许新鲜的模样。他清楚的是,这些户人家家中实则有人,只是不敢轻易出来罢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百姓正趴在窗户里透着缝儿向外张望着,大气也不敢儿喘。
带着些清醒的认识,他折回书生家。
林淯久走到门口,见院门大开,便知大事不妙。待看到倒在地上的顾榕,以及她身边站着的一大帮子男人,心里疑问涌现。
顾榕趴在地上,因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而那些男人站在一旁,表情各异。顾榕身旁的两个男人,一个身着黑色衣服,一个身材高大,灰色大衣着于身。黑衣人正将衣服脱下递给边上个儿高大的男人。
那个高的男人接过黑衣人递给他的衣服,表情有些微的恭谨,转过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顾榕,手一挥,将衣服扔到了顾榕身上。那情形,好似顾榕已经奄奄一息了一般,而他,嫌弃地上人快魂归西天,草草了事。
林淯久心里担心顾榕,猜想着这帮人对她做了什么,心中焦虑骤现。但他不是莽撞行事之人,只是摸清了自己装扮的书生张元的性子,探听到了他的过往,如此,他便无所顾忌地向前走了一步,同时,他身前的一个人提着剑将他一挡,拿眼睛斜睨着他,上上下下地将他看了好几个来回。那人周围的同伙亦是紧紧地盯着林淯久。
林淯久看到其中一人手腕露出来,那一截胳膊上有一只镯子,这镯子呈现琥珀色,但看不清其上是否刻了什么字。他原先也猜着他们确实与那些官兵有关,现在看来,应当就是他们了。
他来此地,原本就是想遇上这些人,让他们误以为他是书生,将他抓走。他进而打进他们的老巢,探听些秘密。可是远远瞧见顾榕模样,以及这些人的反应,心中生出了两个猜想。一是这些人连女子都不肯放过。二是顾榕假扮成了书生,代替了他。
林淯久皱了皱眉,转眼看到方才那个将衣服扔到顾榕身上的人一脸不耐的表情,满眼凶狠的眸色,他心里一沉,连带着脸色也沉了下去。他缓步向前,前方提剑之人眼神中多了三分警惕,剑刃的方向朝着林淯久的脖子而去。哪知面前这个高个儿青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