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厉声一喊,急忙从阁中走了出来。她一走出来,便看到眼前之景象。只见女儿顾柃背对着她和顾榕面对面站着,看不见神色,却可从她压抑的哭声中听出心惊来,顾柃自小爽朗,即便挨打,也未见她如此哭过。
赫连夫人又看向顾榕,顾榕亦是一副悲戚的模样,眼角泛着泪花,硬是咬着唇不说话。而顾榕的身边,只有一个赵臻在场,其余的管领管事皆没有出现。她心下疑惑,脑海里有一种可怕的直觉。
“榕儿,你和赵臻在路上遇到什么情形了?”赫连夫人走到顾榕跟前,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顾榕的脸庞,伸出手拭去她眼睛的泪花。
顾榕哽咽了一会,将目光从顾柃身上转到赫连夫人处,眸中含泪,眉头微蹙。她的唇角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可最终还是紧紧抿着唇,眼泪在脸上流淌下来,因见到多日未见的娘亲而欣慰,又因遭遇祸事失去忠心之人而悲痛,更因没有尽好督导之职使人丧命而自责。如此复杂的心绪叠加在她心头。
她伸出右手,揽住了赫连夫人的肩膀,将自己的头埋在赫连夫人的肩头。
赫连夫人内心焦灼,见顾榕的身板一抽一抽,显然在无声地哭泣,她拍着顾榕的背,当下先让女儿平静心绪,她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赵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说什么,难以开口。
顾榕哭了一会便觉得有些疲乏,哭泣使得脑仁儿有些发疼。她将头从赫连夫人肩上抬起,口中声音微若蚊吟:“娘,是我办事不利,做出了对不住你们的事,没能与商队中人一块儿回来,也没能保住那些货物……这一切,都怨我。”
顾柃站在顾榕面前,看到赫连夫人没有前来安慰自己反而去安慰顾榕,心里一阵委屈。但是现下所听到的消息却更让她感到伤心。这种伤心,程度之深到可以忽略各种委屈。
“顾榕,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劫匪盗贼偏偏会盯上我们家的人?”顾柃语气不善,涕泪交缠,“我不明白。”
顾榕心知顾柃对章文渊上心,未曾想竟是这般上心。方才她知她与赵臻二人回来,母亲与顾柃皆会讶异疑惑,不曾想顾柃心里哀痛到此番地步。她现下心里凄惶,说不出安慰人的话来。毕竟,她亦无法安慰自己。
顾柃见顾榕不说话,便走上前按住顾榕肩臂,使劲晃了晃。“不知道?你怎会不知?”她见顾榕脸色倏地发沉,以为顾榕动气,便一横心更用力地推了推她。
顾榕被触到伤口,有些吃痛,咬咬牙忍着痛,面色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那伤口未痊愈,有些地方还有小块淤血。这几日连夜归家,每日,顾榕都会清洁伤口,不曾想这伤却愈合地并不快。
“我有些乏了。”顾榕不动声色地推开顾柃,“方才,送我们回来的马车夫被人射死在府前。他连日来昼夜不歇,为了感谢他,抚慰死去的灵魂,我命人将他抬进了府,准备找个地方将他葬了。”
顾柃听得有些怔愣:“你方才说,被人射死在府前?”
顾榕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与赵臻从北方回来的路上,未见有人追赶,偏偏那人在府前行凶,所为何事?”顾榕说完,见赫连夫人和顾柃皆惊讶地看着她,又将洞穴之事告诉了她们,只是省去了甬道里和盔甲人搏斗那段。
赫连夫人听到这里,大觉不妙。“榕儿,你可知,雷老先生他们现在何方?”
顾榕摇头,眼底自责内疚皆涌了上来。“榕儿尚且不清楚雷老先生他们的下落……”
赫连夫人眉头紧锁。“不知何人与我顾家过不去,竟想到了这个法子……如此狠毒,不给人留有余地。”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甚是担忧和不安,“你雷老先生,文渊,还有管事们,下落不明,为娘甚是担心。为娘对雷老先生他们过意不去,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