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姑娘,就在这里。”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一块巨石边,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因为晦涩幽暗的光线显得不甚清楚,但他的语气充满着焦急,“榕姑娘,你且带着赵管事从这里出去。务必要活着出去。姑娘对在下的恩情在下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但是放走姑娘以及赵管事之前,在下已知在下的妻儿将等不回望眼欲穿之人……”
中年男子难以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还想要继续往下讲时,顾榕打断他:“你快随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顾榕虽知他早已叛变,但因他有救她之心,且她对这看似是劫财杀人之事尚不清楚来龙去脉,有心想要使他活着同他们一道出去说清楚,便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在下已铸成大错,思及此,在下便在这里等那些东西进来,阻断后路。姑娘只要带着赵管事一直往前走即可,走到尽头姑娘会看见一个石门,石门下边右手的位置有一个机关,需要左转三圈,走出去后不要作任何停留,一直往前走便能够得到生机。”中年男子一口气讲完这些,闷雷声突然骤停,“倏”地一声,一柄短刀从远处飞来,直插在中年男子左肩上。
那短刀插得很深,显然敌人气力勃发。
献血汩汩地从中年男子身上流出来,他知命不久矣,使劲将赵臻从背上放下,交到顾榕手上,尔后好似激发了一个狠劲,一掌推开顾榕。
与此同时,中年男子被第二柄短刀击中,位置在左腿。他身形不稳,已经开始晃荡。顾榕伸长手臂扶住赵臻,目光复杂,有激动的泪水蓄在眼眶。“保重。”顾榕转头对他轻启了唇,伸出另一只手扶住赵臻的肩头,顿了一下便使劲朝前奔去。
暗黑色的洞穴好似一张巨大的兽口,顾榕扶着赵臻奔走了许久,这路途虽是直道,可顾榕在雪地中已用了太多气力,现下扶着赵臻,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她的步伐有些踉踉跄跄。
为了不拖延时间,她深吸一口气,提着腹腔之气加快奔走的速度。
顾榕扶着赵臻走后,一个黑影旋即立于中年男子身侧,一刀下去,劈开中年男子的整条左臂。左臂霎时飞旋出去,撞在一块石柱上弹了起来,落到地上一动不动。中年男子凄厉地喊叫着,黑影又举起刀快速向他剁去……
顾榕扶着赵臻终于走到了石门前,她将手锁在赵臻腰间,弯腰去找寻机关。机关在石门下端右手边。可是顾榕将整扇石门摸了个遍,却找不到机关。
她定了定神,又摸了摸石门底端。石门底端竟是有缝隙的,但缝隙狭小地只能容一根食指进入。顾榕伸长食指到缝隙中,弯了弯食指上端,触碰到一个冰凉的圆形物体。
这应该便是中年男子所说的机关了。
顾榕旋转着圆形物体,石门晃动,向上上升。她见石门开启,便轻吁一口气,继续扶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赵臻向石门后头走去。
石门在身后关上。顾榕搀扶着赵臻的手颤了颤。
因为外边根本就没有出口。
眼前只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几盏油灯被搁置在墙壁的凹槽里,燃烧着未尽的香油。
就着甬道里的昏暗光线,顾榕扶着赵臻往前走。此时赵臻尚未醒来,浑身无力地像个软骨动物。顾榕之前着实紧张惊慌了一把,当下依旧延续着那份忐忑。但她不想心绪就此紊乱,便想通过和赵臻说一两话来解解胸口闷气。
顾榕将赵臻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站到赵臻左侧,右手扶着他的腰。“赵臻你跟着我的话,不管遇上什么山神怪兽,我一样可以救你出去。”顾榕边轻声说,边抬脚向前走。
这句话缘是赵臻小时对顾榕所说,顾榕害怕打雷,赵臻便经常在雷雨夜里对她说这样的话。
眼下却与打雷不同。打雷只是声音,现下还有活物来袭,可怕程度不知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