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子静静地躺着。顾榕愣住了,那是顾柃贴身不离的东西。
“章管事,你难道忘了顾柃是如何待你的吗你这般对她,只教她心寒到底。”顾榕的眼神中多了一重怒火,她甚少在人前发火,只是触及到她心尖上的人,她有些难以控制内心的急迫与怒意,“她在哪儿?”顾榕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已是平静自如。但是心中依旧波涛汹涌。
章文渊负手转身,向门口走去。“待会儿你自会见到,不必大惊小怪,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多时,就算是皇城已被我们重重包围,我想这些都是在意料中的事情。我在宗执府住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什么是你的软肋,什么算不得事儿。”他边走边说,很快走到了门口,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离了去。
顾榕不知他所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他是应是了解她的,她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在一件事情还没有清晰之前,她会选择做好另一件事情,不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捡起地上的素衣织裳,捧起那轻薄的衣服之时,心里一阵苦水流淌出来。
顾榕换好衣服出了门,门口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在等待着她。她被带上了一辆马车,那两个侍卫亦是随手看候着她。
顾榕坐上了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原本孤零零地停在赤水屋门前,马车夫一赶马,车的轮子滚动不停,很快跟上了前方声势浩大的军队。顾榕坐在马车上听着那一阵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心里一阵打鼓声。她攥紧双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地将那些悲痛,伤怀,不可置信吞进了肚子里。
此时天还未亮,天边隐有月光的光芒,但是极为微弱,照不透彻这漆黑的大地。军队中点亮的一连串火把透过马车的车帘映照着顾榕的脸庞。
忽然顾榕听到身边一阵马蹄声起,不一会儿马儿嘶声喊了一声。“吁—”是章文渊的声音,“停车!”他在顾榕所坐的这辆马车边喊道。
马车夫快速地拉住了缰绳,车子不稳,顾榕没坐稳,她的身子向前倾倒,越过门帘,撞出了马车。
心跳起伏间,一双手臂出现在她的余光里。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跌落在一个温实有力的胸膛里。那人站在马儿的边上,马车的左前方,看到门帘大动,一个人影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一只脚向左移了一步,恰好接住了顾榕。
顾榕喘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抬起头,却无法忍住眼中的讶异。林淯久微凉清澈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方才他见她从车里跌出来,心里一阵紧张,慌忙将她抱住,并且渐渐收紧手臂。那一系列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但是眨眼间,他便收起了某些繁杂的心绪,放下了手臂,眼神转回了冰凉。
“你没事吧?”
顾榕觉察出林淯久语气中的冰凉,轻声说道:“无事,多谢林公子相救。”
“谈不上救不救,只是方才便在这里等你下车,哪知车一停你便冲了出来。”他本坐在易宁祯的马车里,忽然易宁祯同他说想要顾榕与他们共乘一辆马车,他便接着易宁祯这个想法从马车里出来向一旁的人借了马,来到顾榕所在的马车前亲自接她下马。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在易宁祯眼中,不过是太子易华的书童,是顾榕宗执府上的长居者。即便拥有太子的护符,亦因保持他一贯的作风,那便是得体的休养。故而,虽然顾榕现在是笼中鸟,但是对易宁祯有益,待遇便要不同。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顾榕转过头看到骑在马上的章文渊,又转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淯久,不解为何他二人会前来她所在的马车边上。
林淯久伸手抓住顾榕的手腕,一边带着她往前走一边说:“七王爷让你前去他的马车上坐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