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华易华,这个名字代表了荣华富贵的念想。他生来便是含着金勺子度日,果然是繁华一时。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太子易华,那个瞎了眼的易华已经不在了,现在他是林淯久。取林久的姓氏林,以淯久二字作为名字。淯的意思便是荒野中丛生的杂草,久的意思便是长长久久。淯久二字,合起来便是,荒野丛生的灵魂永久存在之意。
他自己记住,那年的仇怨,那年的不甘和痛苦。
那些年来,每次极寒病症发作,他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他是荒野中的杂草,慢慢无边际,却可以长久地生存。
这么多年来,外人眼里他不出青竹居,身体不好所以一心一意钻研书画,亦因为身体精通药理。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在青竹居里,通过雷硕的消息与外界不断联系着。这些年来,他在云陵国各地积累了不少人脉。用先太子易华的名号积攒了各处人马祝他报仇雪恨。
掐指一算,人马纷纷,恐怕已经可以同易宁祯公分天下。
“公子?”雷硕轻声喊了林淯久一声。
林淯久转过头看着雷硕道:“雷先生,先看看易宁祯打算怎么做,我不打算先动我们的人。倘若
易宁祯夺宫,我便由着他夺宫,但是事后他要是想做皇帝,这件事情我不得不管。他做了皇帝,确实是个严厉的皇帝,可是只怕,很多东西都要旁落他手中。”他淡淡地说道。心里的寒冰就要裂开了,在裂开之前,需要温暖的火将它融化,让它平平稳稳地融化。
“老朽明白了。”雷硕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公子,北上货运之事亦是七王爷做的。当时他们的人没有将我认出来,我受了重伤后很快便昏迷了。故而他们将我带到这宁生谷来,我才知晓了为何北上运货会遭到劫匪。缘是因为宗执府掌有半块玉玺。”
林淯久的眸光深邃起来,他回想起了顾榕回府那日,宗执府门前马车夫被射死的那一幕,突然想起来,射死马车夫是个警告。“那日顾榕回府,送她回来的马车夫被箭矢射死。当时宗执府内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应是易宁祯做的。顾府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于是便要警告顾府。北上货运如此,在府门前射死马车夫亦是因为这个。只是……他们为何没有对顾家的人动手?”
对顾家的人动手,用以针对皇帝。顾府中人对皇帝十分重要,皇帝肯将玉玺给以顾家的人,必然是信任到底。可是易宁祯的人只是射死了旁的人,并没有对顾家的人动手,这其中缘由继续,他不知道。现下也难以猜测出来。
只要,顾榕无事便好。
想到顾榕,林淯久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脸上一股冷凝之气。
“苍天欲锻炼人,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锻炼其体魄。我想这便是上天如此待我的原因。故而我不会自暴自弃,只是这些年来,换了个身份做人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时机,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现在时机已到,该出手之时万不可懈怠。”他这些年来隐忍待机,揣度大势,增加自己的功力,减轻自己的病痛,花了多少时间,皆是不易。
而顾榕一介女流,能在危急之时急中生智,更是不易。
他欣赏她,佩服她。
林淯久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忽而屋外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林公子,大人有令,希望请你速去大殿!”门外的人大声说道,语气显得很是焦急。
林淯久走出屋门,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同雷硕一道再次去了趟大殿。
易宁祯坐在大殿上的黄金色宽椅上,面色冷淡,他一见林淯久前来,便站了
起来。“林久,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以挥剑指向云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