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挽袖,中指和食指夾著棋子。
唇紅齒白面容上流露一抹淡笑,看著跪伏在地,抵抗靈壓的四位劍派劍客。
「若能扛我落三子,不曾五體投地……」
「可活。」
陸番道。
話語聲中帶著慵懶,縈繞在長街。
爾後,夾著棋子的手腕高高揚起。
「啪嗒!」
黑子落棋盤。
轟……
陸番周身,靈氣再度沸騰,呈漣漪狀以暴躁的形態,擴散開去。
靈壓驟增五倍!
鏗鏘聲響!
原本懸浮在空中的飛劍,仿佛被用力拉扯,砸落在地。
甚至有幾把材質稍差的飛劍,直接被壓的扭曲。
噗嗤!
除了那劍匣藏五劍的劍客以外,其他三人,口中皆是噴出鮮血,扛不住靈壓壓迫。
他們感覺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壓的扭曲移位。
他們五體投地,側著臉,面頰狠狠砸在地面,口齒淌血。
「這到底是……什麼?!」
劍匣藏五劍的那位劍派劍客,雙眸赤紅,氣喘如牛,他的視線越過了聶長卿,盯著坐在輪椅上翩翩如玉的陸番。
「修行人的雕蟲小技罷了。」
陸番的話語剛落。
那位劍客,頓時「嘭」的一聲,支撐不住,砸落在地。
陸番從棋盒中捏起的第三顆黑子,終究還是未能落下。
「可惜了……」
陸番微微搖頭,喟然嘆了一口氣。
「老聶,清場。」
淡淡聲音縈繞。
挎刀的聶長卿眼眸一凝。
他揚起手中的殺豬刀,靈氣流轉。
御刀訣發動。
殺豬刀頓時飛馳,在空中划過弧度,刮過了四位趴在地上的劍客的脖頸,繞了一圈,飛回了聶長卿手中,刀身上,滲落一滴血。
趴在地上的四位劍客,身下漸漸有血水匯聚成窪。
陸番輪椅自動轉了個方向,背對著氣息消散的四位劍客。
挽著袖,不急不緩從棋盤上拾起二顆棋子,扔入棋盒。
「小倪,背著。」
倪玉趕忙背好棋盤,挺起平坦胸脯,站的筆直而精神。
伊月狐魅臉上也恢復了平靜,輕推輪椅。
木輪與青磚碾動的聲音,讓死寂的北洛長街,恢復了些許生機。
陳北旬目光呆滯,身體冰冷。
劉野和祝一山早已經癱在了地上。
「少……少主!」
披戴染血盔甲的羅成,吞了吞口水。
「這些人怎麼辦?」
羅成問道,他指的是陳北旬等人。
緩緩被推著,往陸府方向而去的陸番,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捏著鼻樑,淡淡開口。
「叛逆之罪,當如何,便如何……」
陸番的身影,在日暮西斜的長街上,拉的很長。
輕飄飄的聲音,盪了過來。
羅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朝著陸番輪椅消失方向,抱拳躬身。
「喏。」
爾後,直起身軀,摘下了染血的頭盔,擺了擺手。
「斬了。」
話語剛落。
押解三大世家犯人的鐵血軍士們,便紛紛抽出了武器。
這一次……
是真正的血染長街。
陳北旬狼狽無比的呆坐在地,眼睛死死的盯著陸番消失的背影。
就這樣盯著……
直到……脖頸一疼,眼前的畫面驟然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