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有新情况了,看来还得卖力的装下去,将装伤进行到底。
董青心里一惊,于达这个老头怎么也来了,信儿传的可够快的。
要照理说,一个小兵卒子受军法处置,挨了十几二十军棍,我这个副将军亲自过来看,这可是说不过去呀。
但是自己已经在帐篷里了,帐篷又只有一个出口,再走也来不及了。
况且自己俩亲兵还跟外面候着哪。
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外迎吧。
军医大伯也跟在后面出了帐篷。
俩人一看于达,立刻行礼,“参加大将军。”
“好,好,好。我刚才正在帐中苦苦思考破敌大策,有人报信说七营那边集体训话了哦。不但训话,还军法处置了一个违反军纪的小兵。嗯,很好吗。啊,好。”
董青看他那酸样,直唑牙花子。
这个老头,既然得信儿过来了,能不知道是六儿被打了吗。
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
上次召见六儿褒奖的是他,说六儿挨打好的也是他,真是翻云覆雨的一个老匹夫。
于达看见邓军医也在这,又开口了,“邓军医,想你是已经看过了,什么情况,向本将军道来。”
邓军医正色道,“大将军,打得不轻,但是冬天穿的厚,伤得不算太重,已经上过药了。”
于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用手捻了捻胡须,心中暗自寻思。
这个董青,年纪轻轻,仗着当过几年兵,家里又在朝廷里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平日虽然对我毕恭毕敬,但是,骨子里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老夫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但是投鼠忌器,一直没得着合适的机会。
这个七营营官,刚好抓了那小姑娘现成的把柄,打就打了,任你有苦也说不出。
动你不行,动动你喜欢的人,还不行吗?
那个叫小六的姑娘,虽然伶俐,但是太过机灵。
打几下,让她吃点苦头,压一压她的傲气也好。
不过日后,老夫再找机会找补回来,老夫大权在握,做好人还不容易吗。
自从老夫来到平西大营后,一向息事宁人。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老夫是病猫?
唉,这件事办得还挺合老夫的心意,甚是不错呀。
依此看来,这个周福臣,倒真是歪打正着了。
他这一招出手,也算是或明或暗地站到老夫这边来了。
哦哈哈,看来老夫在平西大营又多了一个可用的人才了。
高兴归高兴,老头转念又一想,胡萝卜加大棒,给一巴掌揉三揉啊,还是得稍稍装装好人的。
想到这,于达缓缓开口了,问道董青,“挨罚的是什么人呀。”
董青一皱眉,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这个酸老头,还真能装啊,要是唱戏去肯定能成个名角。
但是,他还是沉住了气,“禀将军,挨打的是苏六儿。”
于达瞪大了眼睛,假装一惊,“啊,老夫万万没有想到呀,前几天老夫还传她父女三人嘉奖他们。这小娃娃,估计可能是有点翘尾巴,太顽皮了些。来人,刚才我传周福臣到此见我,传到了没?”
话音刚落,周福臣屁颠颠的就跑过来了。
“于大将军,我周福臣罪过啊,罪过,来晚了。参见大将军。”
“周福臣,我听说你今天行了军法了?”
“是。”
“哦,刚直不阿,秉公办事。好啊,好啊,我大宋幸甚,万民幸甚。”
“属下不敢。”
于达眼睛多尖呀,那是在官场练就的一双贼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