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下的两个,是给兰金言留的。由于李商在周师兄面前得宠,他已不再挖坚硬的赤晶岩,而改成松软的溶解岩,所以每日总是最先完成矿务的一批人,晚饭时领了窝头总会帮兰金言留几个,省的他矿工做完后没有东西吃。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李商来到妖王岭已足足半年了,他每日在几位师兄前战战兢兢,倍加小心,终在矿甲外门弟子中占了一席之地。回想半年来的经历,实在感慨良多,李商轻叹一声,紧了紧衣裳,往住处行去。
老远的,李商看见骆红萸手拿一个黄布油包,一身红装,唇如艳霞,额头上银簪泛光,两丝月牙眉随着眼神舒展,看的出来,她化妆是用了心的,正像个会情郎的小姑娘般。
“小人见过骆师姐,骆师姐好!”李商清了清嗓子。
“是李公子啊。”骆红萸愕然,说罢又瞧瞧李商附近,待没看到心里想的那人时,才略显失望。李商故作惊讶道:“师姐是在等人?”
“嗯。”骆红萸轻声道,说罢又问道:“不知李公子可见过兰相公?”
“呃,兰兄的矿务还多,我便先回来了,师姐莫非找他有事?告诉小人也无妨,我自会转告于他。”李商嘿嘿笑道。
“啊,这就不必了,我等他回来便是。”骆红萸说完脸上募然一红,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事,问道:“兰相公为何回来的这般迟,可是有人为难他?”
李商神色怪异道:“这倒没有,兰兄只是矿务没有做完,现在天色尚早,兰兄矿务还多,怕是要做到明日了,我劝师姐还是莫要再等了。”
嗯了一声,骆红萸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明日内堂要收新弟子,我还有事,不能在此久留,麻烦李公子将这只烧鹅交给兰相公,就说,就说。”骆红萸脸憋的通红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李商好奇道:“就说什么?”
骆红萸似鼓足了勇气,将手中油布包塞给他,声音细若蚊蝇道:“就说有人心里想着他!”说罢也不管李商听没听见,红面而去。
这半年中,骆红萸一直对兰金言颇为关心,兰金言却始终回避着她。骆红萸也知道,若两人好上,矿洞的黄师兄可不是吃素的,到那时必致兰金言于死地,倒也不敢太逼他,于是便成了这种道不明的关系。待她去远,李商嘿嘿一笑,打开油布就撕了一只鹅腿下来,自语道:“这烧鹅的味道着实不错,骆红萸的姿色也不差,却不知兰兄为何看不上她,还要我编这瞎话来躲着她。”
回到房中时,赵六正在给卢二讲着荤段子,不时大笑出声,见李商回来,赵六忙站起来笑道:“李商兄弟回来了。”
李商淡淡的点了下头,径自到床前躺下,这时赵六走过来,小声问道:“李商兄弟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去?”
“不必了!”李商侧了个身,没再理会他,一旁的卢二却对赵六去巴结李商直翻白眼。赵六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傲慢,故作神秘道:“李商兄弟,我说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这是我今天听黄师兄无意间说到的。”
李商现在的身份与初来时,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矿甲七百零三人,能把奖励的银子交给周德江的人不是没有,但能不把银子看眼里并次次交出来的,惟独李商一个,自然成了周德江的红人。在别人嫉妒的同时也大惑不解,由于他每次都是私下交给周德江银子,别人并不知道,但是任众人猜破头皮也想不出来,李商这一个刚来半年,放在其他房中周师兄连看都不看的人,一不会洗脚,二不会捶背,更不会跳样板,是如何博得周师兄欢心的。
此时李商在房中,除了卢二外,谁不得看他的脸色。
一听牵扯到黄师兄,李商正色道:“是什么事!”
赵六小声道:“黄师兄说,内堂明日就要开始收人了,每个房中挑出二个表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