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拿起纸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嗅之有淡淡兰香,不知究竟为何物,但心知绝非他所说什么滋补圣药。于是做出为难神色,犹豫道:“这——”
“你到底做不做?”小公子眼睛一瞪,怒道:“莫非我还要害她不成?”眼看着他就要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忽听门外有人低声唤道:“小公子,东城那边说有人身子不适,庄公子差人来唤两位神医。”
余生赶紧应着,拉起陆子澹不迭地告辞出门。临走前,小公子仍不忘记朝他暗使眼色,手在脖子底下偷偷比划,一副威胁态度。
拓拔宏在墙外走廊不安地走来走去,看他二人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这才放心道:“可算还平安无事,不然我真的没法向公子交待。小公子没有为难你们吧。”
余生心有余悸地擦擦汗,故意道:“这位凶神恶煞的小祖宗到底是哪家的公子?为何如此嚣张也无人来管。我听下人唤他小公子,莫非是庄公子的孩子?不对啊,庄公子不过弱冠之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拓拔宏无奈摇头道:“余大夫有所不知,这位勿正小公子乃是南疆大末合家族于阊阖大汉的独子。前些年,南疆混战,这孩子走失了一年多,吃了不少苦,因而于阊阖大汉十分疼惜。如今于阊阖大汉虽已故去,但新汗于邪乃是他亲叔叔。于邪大汉膝下无子,对这侄子也是疼爱异常。这土城是前些年公子和于阊阖大汉一起打下,共同管理,分而称东西两城主。小公子即是于阊阖之子,便是下任西城主,吾等自然得罪不起。”
余生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问道:“即是如此,为何小公子对庄公子不大友好,似乎还处处针对。莫非这二人之间有何过节不成?“
拓拔宏眼神闪烁避开余生询问的眼神,正色道:“这是主人之间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小公子年纪尚幼,脾气又不大好,喜欢闹事也是常有的。对了,两位大夫以后要格外小心,若以后再见到这位小爷,就远远地避开,省得惹祸上身。我可不保证每一次都能救你们。”
余生赶紧应着,偷偷瞄一眼陆子澹,见他正颦眉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拐西拐地回了院,余生摸出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头包了些黄色粉末,碾得细如面粉,嗅之如兰似麝,不知为何物。“你来看看这究竟是何物?”他把油纸包递给陆子澹,十分感兴趣地望着他。
陆子澹仔细看了看,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真是淘气。”见余生一脸不解,解释道:“这是泻药。”
余生也笑起来,摇头道:“也罢,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也做不出什么歹毒的事情来。不过我若真依他之言放了药,你的心上人可就要遭秧了。”说罢,把那油纸包包好就要扔掉。陆子澹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喝止,“留在身边总是有用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到随行的小药箱里。要配这些方子,也是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呢。
“要说这小煞星到底跟庄翼有什么深仇大恨,连带着要对付他身边的人。这孩子年纪虽小,胆子却大,若身后没有人撑腰,料想不会如此嚣张。不知究竟是那个于邪还是另有其人?”余生很快就从中找到了突破口,开始怀疑起那天迎接的大末合汗。
陆子澹也很快恢复冷静,赞同地点头道:“要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庄翼身边的人绝对不能问。否则,以他的机警肯定会打草惊蛇。我们只能从小公子那边寻找线索,我想他肯定还会来找我们。只是,我如今最担心的是,小公子一计不成,又会使用其他的手段。到时候,流云更是防不胜防。待晚上给流云诊脉时,要将此事告知于她,也让她防范些。”
余生摇头笑,都说关心则乱,陆子澹如此沉着冷静的人,一旦面对真正在乎的人时也难免失措,更何况是别人。笑笑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