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暑假我们去卖香肠你看怎么样?卖一根赚一根,等暑假结束后,我们就是有钱人了。”
后来他们的确成了有钱人,只不过所有的钱都让他拿去交学费,因为他即将就读高中,需要更多的钱做新制服,她理所当然成了他的赞助人。
像这类事,陆陆续续发生过不知多少回。每次他一有新的鬼点子需要实验,或是需要替死鬼,一定推她出去赴死。而她也欣然接受,或说不知道被陷害地一脚踩进他的陷阱里,乐坏了他。
这其中最离谱的,该算是升高三那年的暑假,他拐她去卖花的事。当时他们就读于同一所高中,他以功课杰出,她则以粗鲁好动而闻名于全校。这两个外表不搭轧的风云人物,私底下却是要好的邻居,而且经常结伴做善事——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贝儿,我想过了。”刚迈入暑假的某一天早晨,他突然这么对她说道。“我们已经长大,不应该再这么自私,应该为这个社会做点事。”
游子商顶著一张无辜的脸,诚恳的看著他的邻居。余贝儿感动之余,难免要怀疑。
“你头壳坏掉啦?”她肥硕的手掌啪一声贴上他的额头,测量他的体温。“咦?没有啊!你没有发烧……”
“干什么啊,贝儿。”他躲掉探测的小肥手。“我想找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也这么困难。”好人难做哦!
“不是啊,有死伤。”她争辩。“大家都说你最市侩,从不做赔本的生意,怎么会想到要做善事?”很奇怪哦。
“别听同学们胡说。”他立刻显露出有生以来最和善的笑容,粉碎传言。“我是比较现实一点,但你也知道我的家境,当然每一分钱都要计较。”
游子商提醒余贝儿,他家的状况与别人不同,她这才慢慢解除戒心。
“也对啦,你还有游妈妈要照顾。”他真的很孝顺。“我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正义感,没有别的意思……”
余贝儿难得羞涩,原本就像馒头一样松软的双颊,这会儿又泛出红光,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我长大了嘛!”他当真捏她的脸颊。“你也应该跟著长大……不过我好像只看见你的脸长大……”
他弯下腰歪头瞧她。
“你是不是又胖了?”一定是,以前的脸颊好像没有这么大。
她立刻赏他一拳。
“去死啦!有死伤,你居然敢说我胖。”犯了女人的大忌。“我是、我是有胖一点啦……”肥脸黯然垂下,难掩伤心神色。
“你胖了几公斤?”他问。
“五、五公斤……”她气虚回答,头还是没力抬起。
“暑假才刚开始,你就胖了五公斤?!”他吹口啃。“这么说来,你现在不就……”赶快扳开手指头计算一下。
“六十。”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我今天早上才量过体重,刚好六十公斤。”
“你不是才只有一百五十几公分高,就有六十公斤重!”妈妈咪呀,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一百五十五……”他越说,她越没力。“我的标准体重是四十六或四十七公斤,再加上我骨架小,最起码也要保持在四十五公斤上下……”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胖。”他同情地看著她。“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帮你减肥。”这事交给他就行。
“啊,你真的有办法?”一听减肥有望,她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当然了。”他笑得像天使。“最好的减肥方法就是运动加爱心,只要你肯每天跟我去百货公司门口卖花,包你一定瘦成魔鬼身材,迷倒全校男生。”
原来游子商除了功课顶好以外,还是辩论社的社长,又代表学校拿过全国辩论大赛高中组的冠军。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画大饼当然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