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又唤了一声,轻轻浅浅地,却刚好敲在璋华心头。
“何处来的宫女?竟在此胡言乱语!”邱壑低喝一声,对着璋华拱手道,“封后大典即将开始,还请太后下令,将这疯癫的宫女赶出殿外!”
“母后!”祁燕加重了语调,一瞬不瞬地盯住璋华,单手不经意地搭在小腹上,问道:“您知道这两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么?”
璋华极为勉强地站住,细长的金指甲抠入手心,对邱壑的话充耳不闻,却是注视着祁燕削弱的身子苍白的面容,极力控制才使得眼泪没有掉下来。
“您看……”祁燕举起双手,撩开长袖,笑容破碎,“您看,我的手腕,这血色的手环,是不是比您手指上的金指甲还要美?”
璋华一眼扫到祁燕手腕上被铁链勒出来的血痕,身子晃了晃,扶住额头,一声低咽几乎破喉而出。
“母后,女儿告诉您,我是怎样被人下药,被人锁住,被人□可好?”祁燕轻蔑地笑着,不知是在笑自己,是在笑璋华,还是笑立在一边面如死色的邱壑。
“大胆宫女!出去!”邱壑已然等不得璋华的反应,上前拉住祁燕的手便要往外拖。祁燕用力挣脱,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璋华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大唤一声:“不!”
她蹒跚着走下台阶,泪如雨下地跑到祁燕身边,抢下她被邱壑拉住的手,哭喝道:“你莫要动她!莫要动她!谁都不许动她!谁都不许伤她!”
璋华蹲下身子将祁燕搂在怀里,无比疼惜的姿势,紧了怕伤到她,松了怕被邱壑抢走一般。
邱壑面色发红,不知是急是怒,百官在此,还有三国来使,他不可逾距,但……璋华就此承认祁燕的存在,今后,何以在皇宫立足?邱家何以在祁国立足?
“太后!”邱壑郑重地唤了一声,躬身作揖,“太后请看清眼前之人,莫要被妖孽迷了心智!求太后下旨铲除孽障,方可保我祁国国泰民安!”
方可保邱家百年基业!
璋华失了魂般,抿唇不语,眼里的泪却是不停滑下。
“不知哪里来的妖孽!迷惑皇上,使得皇上中途折走,如今又来迷惑太后心智!还不快快押下去!”邱壑大喝一声。
虽是在祁皇殿,皇帝不在,太后不语,邱壑身为丞相,又是太后的父亲,有权有势也有那个胆魄敢在这个时候直接命令宫人!
“呵呵……”祁燕突然笑起来,推开璋华,自行站起身,冷眼睨着她,讥诮道,“母后,您又要杀女儿一次么?您害了女儿几次呢?要杀,为何不早些杀呢?”
祁燕嘴角含笑,却是泪水盈眶。已经有几名太监上前欲要押她出去,她让开身子,自行出殿,裙裾却冷不防被人抓住。
“不……你不会死!燕儿你不会死!”璋华起身,将祁燕护在身后,豆大的眼泪滑开厚重的妆容,她大吼道,“哀家说过,谁都不许动她!她……她……”璋华侧身,一手抚上祁燕的侧脸,哽咽道,“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祁燕眼里蓄起的泪水终是滑下,滑过璋华指尖的金指甲,滑落殿内冰冷的暗黑地面,仿佛还能听见落地之声。
“爹……”璋华凝视邱壑,用了一声几十年来未曾用过的称呼,“爹,她也是你的外孙女,你看看,她和娘长得多像?我们欠了她十八年……十八年,我十八岁的时候已登后位,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她……”
璋华泣不成声,宝贝地抱着祁燕。
邱壑神情未变,拱手作揖道:“来者身份可疑,请太后明察!”
祁燕一声冷笑,用力推开璋华,踱步到邱壑身边,笑道:“身份可疑?丞相大人?外祖父?身为宫女,奴婢因为太后宠爱,三岁便养在兴华宫!正巧三岁那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