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向内张望。
萧银龙的目力是何等的犀利,喝问道:“甚麽人?”
呀——门开处,店小二嘻笑著问道:“客官是贵姓萧吗?”
不由奇道:“是呀!有何事故吗?”
店小二跨步进门,手上拿著一个大红柬子,含笑道:“这儿是一封帖子,是有人送来叫
我们店中转交给你老的!”
萧银龙更加诧异,因为,自己都没算到会走到杭州来怎会有人送帖子来,可见这送帖之
人,分明是整日的在跟著自己,自己竟一无所知,可说神秘之至。
然而,明知与店家说不清,一手去接帖子,一面问道:“送帖子的人呢?”
店小二眯起小眼神秘的笑道:“是……是一个……一位穿红衣的……姑……娘!”
银龙一听,不由站了起来,忙不及的道:“她的人呢?”
店小二嘻皮笑脸的又道:“早走了!”
萧银龙不再发话,接过了帖子,但见上面写著:“西湖风景虽好,不宜多作流连,请勿
误约失信!”
既无上款,也未署名,然而,从字体的清秀出俗,与夜来郊外预设茶点之事,必出之同
一手笔。
银龙对店家挥挥手道:“多谢!我知道了!这两银子送你买茶吃!”
店小二一面接过了银子,一面哈腰後退,口中喃喃的道:“谢谢爷台!那送帖子的姑娘
已赏过了!嘻!嘻!”
他说著、说著,人已退出门外,连转跑带跳欢天喜地的去了。
萧银龙由怀中取出凉亭的那张宣笺,两下一对,极其神秘,尤其相同的“风”字,“请”
字,更是出於一人之手。
他不由对著一笺一柬就著灯下出神。
心想:“这人好生奇怪,既不是敌人,又不出面攀交,这等隐隐藏藏,可说是费尽了心
机,到底是为了甚麽!”
蓦的——“噗哧!”
一声轻笑之声起自窗外。
接著:“吧哒!”
石块轻响,打熄了灯火。
萧银龙手抓起宣笺红帖,点地穿出房门。
然而,月轮在天碧空如沙,那还有半点人影。
而店中的客人大半未睡,又逢店小二提著茶壶从别房内出来,哈腰为礼道:“爷台还没
安歇?”
萧银龙祗好随意应了一声回房,灯也未燃,就坐在床上,打坐调息,意料著,这人必然
仍会前来窥探,因此,摒气凝神,静静谛听。
直到远处更鼓四响,夜阑人寂,万簌无声,毫无半点动静。
鱼更四跃,才朦朦中睡去。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窗外通红一片。
店小二又推门进来,一面侍侯茶水,一面道:“爷台,昨天那位姑娘一大早又来小店,
嘱咐小的关照官客,让爷台不要沿官塘大路,应该翻会稽山,走临海,并且不要抄近在黄岩
过海!因为那儿风浪太大,请客官转往温岭搭船。”
萧银龙心中虽然莫名其妙,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也就随口应道:“好,就这麽走
吧!”
说著,取出银子算账。
店小二连忙摇手道:“店饭账,那穿红的姑娘早付过啦,而且外赏不少,客官别操心
了!”
银龙料不会假,索兴来个毫不客气,淡淡一笑,装著熟识那“穿红的姑娘”似的,笑著
道:“她太客气了!”
说著走出店门,那店小二直送到门外,千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