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山巒,也是天地。
那是開始,也是結束。
那是虛無,也是物質。
那都是魏龍。
「聖皇最強的是什麼?聖皇之劍。那把劍即使現在的我,也沒有多少應對的把握。昨日我見過那劍一次,所以更明白一代聖皇的可怕。
冠絕天下的武功,絕不是說說而已。在前路斷絕之時,能夠壓服一切,開拓疆域。我需要做最壞的打算。
但也無需過度擔心。聖皇最大的弱點是他自己。」
魏龍心思沉靜。
當他決心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屏蔽了所有的想法。
這一刻的魏龍,仿佛回到了初入靈墟洞天之時,攥著自己總結的所謂修煉真理,然後不斷獲取資源,完成最初步的積累。
沉著、冷靜。
光是黑煞深淵的外圍怪異,都幾乎讓他殺絕。
而現在的魏龍,是為了自己的法,為了自己的道。
他和聖皇的恩怨,無需用個人的情感去計較,也沒有什麼對錯可說。
一山不容二虎。
這是雄獅對於自己領地的爭奪,即使挑釁者是自己的孩子,也只有咬死。
強者都有獸性。失去人性失去很多,而失去獸性就會失去一切。
魏龍等了一天,不僅是要等聖皇的答覆。
實際上,聖皇的答覆已經不重要。
魏龍只是在等自己。
自己的答案。
有人說,當無法做出決定,選擇去拋硬幣時,當硬幣飛起來,不用等結果出現,在拋出的剎那間,你所渴望的結果,其實已經出現在心底。
魏龍等了一天。
結果是,他的心更熱,他的法更牢固。
付豪所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即使陰極界走向消亡,幾百年依然可以等,但是魏龍不願意等。
一天的等待,就是如此的煎熬。
他已經如此強大,即使尚未無敵,但總想要把所有一切,化為他的形狀。
這是他的雄心,也是他的雄性。
如同那火苗,一旦點燃,必將席捲他的心。
灼熱,而又恐怖!
是一抹少年熱血,也是永不枯竭且沸騰的心。
魏龍在出發前,已經把聖皇定罪化了。
一如聖皇以十大罪狀論處他。
魏龍知道,他的心過於渴望去做一個了斷,關於誰是人族的未來,誰是正統,誰能帶領人族向前……
關於所有一切,他要去看清陰極界的秘密,貫徹他所踐行的道。
再等。
魏龍覺得自己只會一步步妖魔化聖皇,最後失去了體面。
也許把聖皇耗死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但魏龍覺得自己會後悔。
就像兩個小孩打架一樣,別人打你,最冷靜的辦法是叫老師告家長。然而,最好的辦法。別人打你,你就打回去。讓冷靜化為鬥爭的冷靜,而不是妥協的冷靜。
這樣,也許打不過,也許會失敗,但不會後悔。
若干年去回望,不會後悔沒有揍那孫子一頓。
這就是魏龍和聖皇的矛盾。
既複雜也簡單,既可笑也真實。
無關善惡,就是簡單的立場對立。
聖皇不是那些超級勢力之主,別人能向魏龍退讓,能跟著魏龍混,唯獨聖皇不可以。
他是皇。
皇宮之內。
安樂王依然跪俯在地,聽著皇族長老以及大臣的討論。
他低著頭,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片沉痛,不去看自己的父皇。
安樂王跪的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