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聞蠻要批評他們了,卻沒想到聞蠻頓了頓,隨後對他笑了一下:「做得算好了,心態穩的住,你們也要從對局中吸收經驗。你們也可以試著讓他當指揮……」
雪微動了動:「不。」
「好吧。」聞蠻顯然拿他沒轍,他重新對silence說,「可以參考他的指揮意見,但同時不要過於依賴他。」
他的聲音收尾沉了沉,雖然非常溫和,但是silence聽得頭皮發麻:「他身體不好,所以給他多一些休息的時間,下次記住。」
silence差點跪在地上。
雪微就是跟他們生氣,才連著打了一晚上,一個人帶四個人機。
「不過他自己的問題比較大,你們不要自責。好了,你回去訓練吧。」聞蠻溫和地對silence說,隨後瞥了瞥一邊的果籃,「他不愛吃水果,尤其是蘋果,下次可以帶小蛋糕。」
silence:「。」
他敬畏地退出了。出去後才發現自己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那麼我呢,教練。」
pandora聲音清冽。他仍然叫他教練,眉目間隱隱帶著一些冷厲的鋒芒。
「你們的訓練賽我還沒看,新賽季中再用這套打法價值不大,回頭我需要看一看再說。」
聞蠻換了個姿勢,手撐在床上,正好陷入雪微的枕邊,雪微微微睜大眼睛,瞅著他這雙骨節分明的手,但是沒有動。
他開始觀察聞蠻的手。
「嗯,知道了,還有嗎?」pandora的聲音仍然有些冷淡。
「還有。」聞蠻說,「你練一下輔助位,狙擊手輔助。」
他的聲音冷靜平靜,但沒有任何情緒,反而稱得上溫柔,但這種冷靜,反而是另一種殘忍。
pandora在這一剎那甚至失去了冷靜:「我?狙擊手輔助?我在練自由人位置,我不可能去專門打輔助。我從沒聽說過還有專門的輔助位置。我給誰打輔助?給你嗎?」
「不是我。」聞蠻說,「我們的隊伍里,狙擊手和自由人夠多了。」
「這是整個賽訓組的要求,也是我的建議。你可以不聽,因為我現在不是你的隊長了,但是你自己做選擇的後果,要你自己承擔。」
聞蠻說。
他的話語裡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戰略和戰術眼光都高過他們,當年pandora被從次級聯賽提上來的時候,打的是突擊手,是他發現了他的槍法準度很高,於是直接提上來打國家隊首發。
不信任聞蠻眼光的人,國家隊裡不是沒有,甚至賽訓組裡也不是沒有,但一年又一年的事實教訓了他們:聽他的,不會錯。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聞蠻看了看時間,「你們注意休息。」
pandora眼眶有點紅,他的眼神中有不敢,有一些壓抑的憤怒,但是他沒表現出來,只是扭頭就走。
門關上了。
雪微還趴在被窩裡,正在觀察聞蠻的手:「我聽你們師徒聊天,是不是不太好。」
「為什麼會不好?」聞蠻問他。
「嗯……」雪微在這裡e了一大會兒,也沒e出個所以然,他觀察完了聞蠻的手,翻了個身:「那你什麼時候走?」
他的語氣已經好了起來,大概是被哄高興了,也沒有那麼叛逆。
「兩小時後。」聞蠻靜靜地注視著他。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和嚴厲,雪微扭頭看他。
「直飛航班,你病一次我就要飛回來一次,然後再趕回去。我學習訪問結束之前,不要再生病了,好嗎?」
聞蠻輕聲問,「因為這些都記在你的帳上?你還欠我多少頓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