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易不放心,又叮囑道:「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屬下明白。」
聞朝易起身,拂袖離去。
一想到聞燈一個人在外面可能受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茶茶就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她當時應該早點從廚房回來的,那樣或許就能勸小姐留下來。
秦統領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她哭得越來越厲害,將一塊帕子偷偷塞到茶茶手裡。
茶茶愣了一下,抬起頭時,秦統領已經帶著府中其他護衛離開了。
茶茶攥著手裡的帕子,默念著上天一定要保佑小姐,讓小姐平安歸來。
李浮白為這趟灃州之行做了充足的準備,充足到連徐璉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從前他和李浮白出行的時候,要麼御劍,要麼就騎馬,哪裡像現在這樣,先是買下一輛豪華的馬車,在馬車裡墊了好幾層的墊子,這還不夠,又馬車底部鑲嵌靈石做了個小陣法來防震,馬車裡放著桌椅,桌椅上放著各種小食。
他將每一處都考慮得細緻妥帖,保證坐在馬車裡的人不會有任何不舒服。
徐璉覺得他這快趕上皇帝出巡了,至於嗎?三個臭男人的整這麼多花里胡哨的,聞燈也覺得不必如此,但是李浮白完全陷在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樂之中,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給聞姑娘。
但是這一幕看在徐璉的眼裡就很詭異,李浮白對他這個鄧兄殷勤得是不是太過分了點?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鄧無得是他兒子。
本來他們兩個用不上半日工夫就能到灃州去,如今多加了一個人,這一段路程生生讓他們走了三日。
這一路上,聞燈確實增長了不少見識,也嘗了許多她從前都沒有吃過的東西,那些書本里看到的描述現在生動形象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她如果不是聞家的大小姐,是不是能比現在更自由一些。
可如果她不是聞家的大小姐,恐怕早就死了。
聞燈坐在馬車中,側頭望向外面,表情平靜,不知在想什麼,李浮白也裝作低頭看書的樣子,只是他的心根本不在眼前的書本上,大半天過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還時不時地抬起頭,偷看聞燈一眼。
徐璉將一切收入眼底,不禁對李浮白與聞燈的關係更加好奇。
暮色四合,夕陽殘照,穿過前面的鎮子,明日他們就可以抵達灃州。
徐璉本以為自己對李浮白討好鄧無的行為見怪不怪了,但是看著看著吧,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他從李浮白與鄧無的對話中能夠聽出這兩個人認識還沒多久,至少肯定沒有他與李浮白相識的時間長。
徐璉安慰自己,或許是這位李公子看起來弱不禁風,身體嬌弱,所以李浮白才比較照顧他。
吃飯的時候,李浮白坐在聞燈的對面向她介紹鎮上的風土人情,還將螃蟹剝好了放在小碟子裡,送到聞燈的面前,「鄧兄你嘗嘗這個螃蟹,小二說是他們樓里的招牌,挺不錯的。」
徐璉:「……」
雖然已經經歷了很多遍,但此時徐璉依舊看得眼紅,他清了清嗓子,叫身邊的李浮白道:「李兄啊。」
李浮白轉頭看他,問:「怎麼了?」
徐璉對李浮白說:「我也想吃那個螃蟹。」
李浮白覺得徐璉挺莫名其妙的,直接對他說:「你自己拿啊。」
「……」
徐璉喪著一張臉,這都是兄弟,怎麼還差別對待呢?
說什麼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都是假的!假的!
李浮白不再管他,問聞燈:「味道怎麼樣?」
螃蟹性涼,聞燈不敢多吃,只吃了一點,她點點頭,對李浮白說:「挺不錯的,不過我